张蒭当初把女儿留下时,曾经给一名心腹守卫交待过,要调查清楚每个与他女儿接触频繁的陌生人。
皆因为他认为以张可秀这样的年纪,很容易轻信旁人,对此,这位护卫是牢记在心。
护卫虽然不敢明着干预张可秀与秦古的书信往来,但通过一系列的暗中调查,把清秦古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。
此人是个有点才华,但爱慕虚荣,喜欢招摇撞骗的人。
秦古比一般骗子更狡猾的是,他只对未出嫁的富家女子下手,很多人都深受其害,但又因为考虑对闺阁女子的声誉影响,反而选择息事宁人,这让秦古从未有失手过。
这位护卫知道张可秀的脾气,如果直接与她说道理,有可能适得其反。
于是便以带张可秀逛县城为由,让她化妆成商人,在客栈里亲眼目睹了秦古买醉,对风尘女子一掷千金的画面。
张可秀是个'聪明'人,一开始还不能接受,以为是这位父亲张蒭故意设下的局。
护卫听后也不辩解,直接假扮成登徒浪子,接近秦古。
护卫招呼了两位女子围坐身边,散出一堆银票引起秦古的注意后,开始对他的才华进行恭维。
两人几个回合的相互敬酒后,在一顿的吹捧下,秦古开始放飞自我。
护卫看时机已到,小声的说:
“我知道公子最近和县里大户齐巧云以及她的姐妹有往来,真是羡煞旁人,只是不知你中意哪一个,或者直接一点点,功成名就后想娶哪一个?”
秦古最喜欢别人认为他已稳中进士,因此不假思索的说:
“在所有给我盘缠的女子中,以这两位最为优质,我的确有些心动了!”
这时,陪他喝酒的几位风尘女子,开始有轻蔑的笑声,被秦古厉声呵斥了一番。
等笑声全无后,秦古才在酒精作用下,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己的安排:
“《易经》归妹卦有云:归妹以娣,跛能履,征吉(古代嫁人习俗,通常妹妹作偏房陪嫁与正房姐姐守望相助)。
娥皇女英可以同时嫁给舜、周文王也可以迎娶帝乙的两个女儿,我为什么不能同时选择齐巧云和她的姐妹?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题,我是真心的都想要。”
就这一句真心流露,让张可秀瞬间明白了,秦古也在与乞巧云通书信。
张可秀也不去听后面秦古说了什么,只一脸失落的离了客栈。
那天她一夜无眠,不过没有哭出一滴眼泪,这时她已体悟到男女之间感情的微妙,也开始理解皇后为何会有的怪异行为。
因为混迹过军营中,在集体意识到侵淫下,出于对保护社稷和皇后的理念。
张可秀很快放下了对秦古的执念,雨过天晴后,她更能立马想明白:
秦古是把男女之情,也当成自己的一块跳板,于他而言,最喜欢的是权和钱,其次才是感情。
不过张可秀心里还有些恨意,但连她也不清楚是为何。
翻来覆去思考后,她觉得也许是那一次亲手接过秦古信件时,不经意的触碰到对方的手,秦古当时也是借故牵起她手的。
两人四目对望的那一刻,她是真觉这会不会是一生一世,当然现在看来不免有些让自己有点恶心。
加上张可秀又看到了皇后的例子,便对周围的异性冷漠了下来,直到遇见了南陵温后,她才开始对男子的印象有所改观。
尽管,张可秀深知南陵温值得信任,也会不时的对其真情流露。
但她不得不小心一点,也是想多给南陵温点空间去思考:两人是否合适。
而且张可秀也想看看,缘分是否站在两人这边,如果他有意将自己束之高阁,两人还能不能在机缘巧合下进一步发展……
如今这次在杭州再见到秦古(已化名秦京)后,张可秀终于明白了一件事:
她当时的恨无关秦古,其实只是惋惜那时候无知的自己,竟然准备把一切的心意都说给秦古,何其愚蠢!
张可秀可以算是立马就走出感情阴影的例子,但齐巧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
她虽然被张可秀劝住,一段时间里都不与秦古来往,可是等对方离开凤翔府后,一切又死灰复燃。
后面便发生了,齐巧云在寺庙被人撞见与秦古幽会的事,只是不知是不是秦古设的局……
秦京(原名秦古)现身后,肯定是要当众发言一番,他倒没有过多推辞,走到人群前端发言前,还专门路过苏子瞻面前说了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