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齐巧云却报了官,说对方有谋杀妻子的举动,如此便发生了开头被捕的一幕。
大致过程听完后,南陵温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家庭闹剧,最多罚些铜钱或判几年流刑即可。
没想到,县令直接以十恶不赦中的不睦(谋杀、控告直系亲属),给阿翔定了个死罪。
南陵温本来想反驳,但立马想到赵仲明之前给他打的招呼,还是坚持管住嘴巴,熬过了整个的宣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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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县令还真以为两人是推官,在退堂后,还找二人问询意见。
赵仲明怕南陵温露出马脚,因此抢着回答:
“案件过程已梳理的非常清楚,大人的判罚是依据《宋刑统》上的条例,的确经得起后来人的推敲。
从我推官身份来看,已是铁证无疑,但具体是何判罚,还是要等到判官出文说明,我等不能越俎代庖!”
知县听完后,高兴的说:“推官所言极是,过几日我也要去府衙复命,有缘再见吧!”
从赵仲明的言语来看,他应该也不认可死刑的判法,南陵温知道事情应该有转机。
单纯的抱着,想看到知县被打脸时刻的目的,南陵温回复知县说:
“那一定要相聚,那时候我们也应该在府衙的!”
知县听完,已笑的合不拢嘴,他说:
“一言为定,到时候希望为我引荐下,文坛新星苏通判,我有几篇文章想让他过目!”
赵仲明早已弄清南陵温回话的小心思,本来他准备敷衍而过,但这位知县硬是要'自投罗网',他只得苦笑着说:
“那是一定,只要苏通判不忙!”
为了跟住这个案子,从县衙告别后,两人便立马来到了凤翔府。
赵仲明找到苏子瞻所居住的地方,通过下人通报了真实身份,苏子瞻知道是老友的亲弟,肯定是热情的接待了二人。
一见面,赵仲明便开始介绍南陵温的经历。
苏子瞻先为赵仲明深入西夏打听军情的行为竖起了大拇指,而后又对南陵温亲自领军化解太子被逼宫的事,流露出敬佩之情。
他觉得自己与二人一见如故,便嘱咐下人,在庭院里为设晚宴。
席间大家或茶或酒,先饱食一顿,等到气氛上来时,南陵温最先发问:
“子瞻大哥想必已经知道了,县衙呈上关于阿翔案的卷宗,不知有何初步结论!”
苏子瞻已经充分信任两位,直抒胸臆的说:
“这个案子,整个过程简单明了,依照《宋刑统》的确可以判罚死刑,但从我个人意见来看,阿翔是个苦命人,罪真不至死的!”
赵仲明一副意气相投的样子,他发表意见说:
“法不外乎人情,但要想为阿翔开脱死罪,必须找到合适的依据!”
苏子瞻听完,摇了摇头,他说:“这个真有点难,经过县尉的审问,阿翔承认剪刀是他故意带在身上,如此便是做实了谋杀一事!这个再加上十恶不赦的罪名,任谁也无法轻判了!”
南陵温知道《宋刑统》里规定谋杀也是重罪,从阿翔的行为来看,两条罪证都推翻不了,只能在周边找些新证据,看能否提供新视角。
南陵温说:“我知道阿祥是为了弟妹的生活,入赘的齐巧云家,具体是何情况?”
苏子瞻回应:“他父亲耕作时不慎摔伤,母亲本就体弱多病,得知后气急攻心,竟然一命呜呼!当然其父最后也没能坚持多久,医药费和丧葬费,加上还剩一对弟妹要抚养,为此阿翔只能入赘于巧云家!”
南陵温说:“我没偏低阿翔父母的意思,但以他的家境,为何还要再生下一对子女?”
苏子瞻摇头,他说:“非也!这对子女是边境逃难跑来的难民,就是阿翔本身也不是父母的亲骨肉 ,也是战争留下的遗孤!”
南陵温有些激动的说:“县衙不管?”
苏子瞻说:“陵温小弟有所不知,事实上阿翔家里尚有些田产和房屋,他本身也是识字的,知道读书的好处,所以希望弟弟能继续去私塾,更期盼妹妹有了因是的嫁妆后,便能够嫁到一个富足的人家,绝非你想象的已山穷水尽了!”
赵仲明大笑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当日见到他被抓捕时,虽然蓬头垢面,但言语谈吐还算得体!”
南陵温突然站起对苏子瞻说:“如此好人,我绝不能让它妄死,让我和赵仲明做这件案子的推官吧!我要重新整合证据链,得把阿翔的命给保下来!”
苏子瞻说:“推官身份可是要朝廷任命的,弄不好会被人抓住把柄, 但赵仲明有大理寺的腰牌,你们倒是可以用通判幕僚的身份去审查此事!”
南陵温说:“放心,我只是收集证据,一定给你一个反驳其死罪的理由!”
苏子瞻说:“放手去查吧!如有何要求,尽管开口!”
赵仲明想了一会,他半开玩笑的说:“给南陵温一本《宋刑统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