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返回城郊校场的路上,南陵温和赵仲明两人第一次共同的乘坐马车前行。
对于待遇的变化,赵仲明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开心,相反他保持着沉默,且不时露出一丝气愤的表情。
南陵温倒是很轻易的猜穿了对方的心思:
他肯定不想参与自己的行动,认为那会损坏宋朝的利益。当着李元昊的面不表态,非担心个人安危,而是怕会连累南陵温涉险。
不过在赵仲明心中先,隐约觉得南陵温可能有后招,赵仲明期望对方给自己一个交待,但眼见着南陵温也是一路沉默不语,只得主动开口:
“若要我叛国,不如杀了我!只因你与有不浅的交情,不然刚才我就发表意见了!”
南陵温睁大眼睛,他就是在等这一刻,等赵仲明先宣泄情绪,只有对方先清空内心的部分'己见',才有可能去静心倾听自己分析的状态。
南陵温回应:“谢天谢地啊,得亏刚才没你开口,不然以今天的架势,我们都要人头落地了!”
听完,赵仲明一脸不屑的说:“我再强调一次,赵某虽贪生,但在大义面前,可以舍弃一切!”
南陵温可不想赵仲明再继续激动下去,于是拍着他的肩膀说:
“你也能感觉到我在与李元昊虚与委蛇吧!死是最后且最简单的选择,但于现实最无补,万不要沽名学楚霸王哦!”
赵仲明认为南陵温还是在诡辩,并没有回应,见状南陵温只得继续开导:
“仲明兄弟,你是如何评价澶渊之盟的?”
赵仲明虽不知南陵温为何把话题跳转到此,但还是发自内心的说:
“以大国事小国,终归有些屈辱的嫌疑!但大宋从辽国拿回一部分土地,且内部承平百年,百姓们也因此安居乐业,勉强算功过各一半吧!”
南陵温耐心听完后,笑着说:“你小子有反骨哦!你太爷爷宋真宗可是敢拿这个盟约去泰山搞册封哦!按历史记载,那可是秦皇汉武之辈方敢驾驭的!”
赵仲明立马反应过来南陵温的暗示,他说:“你的意思是,大宋内部也有人想如法炮制另一个与西夏的盟约?”
南陵温情不自禁的点头,庆幸于对方'孺子可教',他回应:
“这次可是你先说的方案,其实历史的潮流绝非你我或者某人能做主,就算是一国之君如李元昊,也只是时代里面一粒大点的灰尘而已!”
对于南陵温此番话语,赵仲明有很强烈的认同感,但就算他不考虑自己,也必须为郡王府的名誉有所顾忌,他回应:
“听过沧海一粟、九牛一毛的说法,今天得见了时代灰尘一说!真是觉得新鲜!不过这件事我真不好参与,若真能回国,很多事便说不清了,尤其我的父亲还可能因此被下放!”
南陵温胸有成竹的说:“看来你挺相信我能力的,那就应该明白,我也绝不会拿你声誉来做赌注,其实不论谈判的最终结果是如何,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:
希望老百姓能好好过日子,你也可以抱着相同的想法来做这事!”
赵仲明一脸服气的说:“看多了把仁人爱物口号挂在嘴边的人,却未见如你这般肯落实到行动上的,好吧!我只管配合你!”
见到对方终于没有了心结,南陵温这才恢复起正常的表情,仰头靠着车厢,大叹一口气说:
“身体无大碍的话,明日就来汉院报到,今天我就叫人给你收拾好一个住处!”
赵仲明也放松下来,懒散的靠着马车说:“无碍,他们没有对我动大刑,都是一点皮毛之伤,目的就是要吓吓你套出些话,你可清楚是谁告的状?”
南陵温说:“已经不重要,毕竟在夏国,李元昊的眼线是无处不在的!现在只要他肯信任我们便可!”
赵仲明也表示认同,他说:“刚才我竟然有慌乱了,多亏你稳的住,化解了李元昊和野利仁荣的试探!”
南陵温突然打起精神端坐,他以坚毅的目光看着赵仲明,一本正经的说
“你得稳住啊!想要回大宋,还是有很多关要过的,未必会比今天轻松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