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说赚钱,那都是我们上面的那些人赚钱,他们蓄养海盗,不用打点海盗,故而……”
曾德林的话都没说完,就被钟浩宇打断了。
这些话说一半的效果是最好的,借别人之口,分化中下层商人与上层商人的关系。
“诶,曾兄你一个人独饮就没意思,来,喝酒,喝酒。”
曾德林瞧见钟浩宇打断自己的话后,他端起酒杯,踉踉跄跄的站起,一脸严肃的指着钟浩宇发问道。
“钟掌柜,你打断我说话是几个意思啊?难道是我说错了吗?”
“你就说是不是上面那些人赚钱?他们是不是蓄养海盗?”
“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们了,要不是他们从中作梗使得市舶司一事一拖再拖,我们这些人需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来赚钱吗?”
“老子情愿把钱给市舶司衙门,不也想交给这些海盗!”
一旁的钟浩宇瞧见曾德林那慷慨激昂的举动,他端起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位曾德林。
这位莫非也是叶总领安插在各大商人之中的内应?
曾德林话音一落,一旁坐着的这些商人也都激动的拍起桌子。
“老曾啊,你这话可是说到弟弟心坎里去了,走私这条路就是表面看上去赚钱啊,其实我们的心里苦啊。”
“说得好,去他娘的走私,老子从今日起,就不干走私了,踏踏实实的做买卖,市舶司衙门爱收老子打算税,就收多少吧,我不在乎了。”
“哎,走私是我们所愿吗?我们不过是被上面的那些人裹挟而已,若是我们选择金盆洗手了,上面的那些家伙能放过我们吗?”
钟浩宇听到这些人的话后,他表情兴奋的为其他商人倒酒。
“是啊,上面的那些人总拿咱们走私的事情压我们,我已经想通了,大不了这一次出海之后,我就去市舶司把之前走私的税款补上。”
“你们不知道吧,我与叶大人的首席师爷有些交情,他告诉我,只要在市舶司开衙一年内补缴税款,之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。”
其他商人一听钟浩宇这话,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高兴起来,一个个都举杯向钟浩宇敬酒。
“钟老哥此言当真?可莫要欺骗咱们哥几个啊。”
“是啊,只要补缴税款?不用挨板子,也不用流放?”
“叶大人是真的打算既往不咎,还是打算用这个借口钓鱼呢?”
钟浩宇瞧见他们那好奇的眼神,他心中就安定下来。
自己应该算是完成叶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了。
一想到这里,钟浩宇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满脸红润的开口道。
“各位若是不放心,到时候我第一个去市舶司验证给大家看!”
“若真是钓鱼,那我就给大家探探路。”
众人瞧见钟浩宇那自信的模样,他们心中已经信了大半。
此刻的他们心中笃定,等市舶司开衙之后就去把税款补缴了,把自己的后顾之忧解决了。
“哈哈哈,钟掌柜有此信心,我们自然是信了。”
“来,喝酒,不谈那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