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权拎起桌上的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慢悠悠地道:“你这孩子算是问对人了。”
“哦?”
“详细的事,谁也不知道,但唐家中,大概没人比我了解了。”
喝完了一杯茶后,还觉得不够,干脆仰起头,将一壶茶都饮下,“冰魄针是我亲叔叔的暗器。”
阿茶眸光闪了闪。
“冰魄针这个东西,很容易上手,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,冰魄针跟普通暗器没有区别……唯有我叔叔这种使用暗器的高手,才能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。”
“你是指……流入血液,攻击心肺?”
唐权冷哼,心中了然,“你果然是见过了,才来问吧?”
“我没见过,是在族谱上见过。”
这是实话,但唐权不信。
唐权接着道:“这暗器就是我叔叔发明的,当时凭着这枚暗器,他一跃成为堂主,甚至被誉为我们唐家的暗器之王。”
唐权沉浸在回忆里,无法自拔。
直到阿茶不想再等,问:“后来呢?为什么失传了?”
“当人走到巅峰的时候,就不会满足于只攀一座巅峰。“
唐权叹了口气,颓然道:“他在唐家已无对手。他走了。”
“然后,他就再也没回去过?”阿茶试探着问。
小主,
“没有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哦?”阿茶微微惊讶,没想到唐权真的有点东西。
“他败给了一个人,然后签了一个什么契约,从此为他马首是瞻。”
说着说着,颓然的他突然怒气冲冲起来,“一个堂主,跑去给别人鞍前马后,我呸。”
这肺腑之言,酒气熏天。
阿茶觉得无奈,“叔叔,你醉了。”
“我是醉了,醉了才能想起那个人!把我们这一脉的脸都丢光了……要不是他,你堂叔我这一脉,何至于此?何至于此啊?”
唐权是真醉了,顿足捶胸,大放厥词。
唐家人和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一样,在斗争中长大,你争我夺。
权力,很重要。
尤其是,他们曾经拥有过。
唐权这一派系的人因他叔叔的事,从此边缘化,再难掌权。
不过,也不会仅仅是这个原因。
更多的,他也不知道,知道也不会谈。
至于阿茶,就更不想知道当年的争斗的故事了。
三堂叔心里有不甘是应该的,只是这么失态却是少见。
阿茶瞟了一眼茶壶,将它端起来,打开盖子闻了闻……
果然是酒。
”您的酒量倒是一直不见长啊。”
阿茶站起身,也给他点了睡穴,把他扛到榻上,让他和那位女子再次待在一起。
于是再一次,她的视线扫过那名女子。
这次,视线没有轻易离开。
她伸出手指,拨开了女子的长发。
长发之下,锁骨的位置,纹着一朵红梅。
“还真是无巧不成书。”阿茶讽刺道。
银光一闪,匕首再次出现在她手中,朝睡梦中女子的脖颈划去。
就在快触及到肌肤的那一刻,她停了下来。
犹豫了。
余光瞥向唐权……杀了她,会给堂叔带去麻烦。
在杀与留之间挣扎了会儿,一个更大的计划浮现在脑海。
留着,有用。
一个挽手就将匕首收了起来。
顺便将唐权的睡穴解开,以免出意外。
抹去一切痕迹后,翻窗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