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志文架不住这种热情,无奈地摆手,“去吧去吧。”
众人离开,各归各位。
暴乱审完,还剩下最后一位——薛远鸿案的关键证人,洛海首富邱礼。
邱礼被再次带上公堂,不可谓不紧张。
吴志文冷冷瞟了他一眼,将他的罪名一一列出,邱礼一一乖乖认罪。
“不过,你戴罪立功,替朝廷揪出了一条大虫……牢就免了……”
邱礼听着,忍不住期待起来。
吴志文见此,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,把他的期待又震了回去。
“之前所有的赃钱充公,再交罚金五十万两。”
对于爱钱如命的洛海首富来说,这判决,无疑是杀人诛心。
可到底不是真“杀人”。
留住一命的他,难受过后,不由得感恩戴德起来。
案子结束,吴志文站了起来,伸展了手臂和腰背,“走吧,回洛海。”
这洛州,他是不想待了。
于是,他当真领着人连夜回了洛海。
而洛州的账房则在日以继夜地计算邱礼的赃款。
……
“你不开心?”
容貌姣好、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双手环胸地靠在门上。
门内,状师在饮茶。
“只是在质疑自己罢了。”
若是以前,他是绝不会认同吴志文这样的判法的。
薛远鸿的罪,自有审判,轮不到他人。
他人杀了他,亦是犯罪。
可……
“但是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。”阿茶耸了耸肩,“反正他怎么样都是死,与其惨死在路上或者监狱里,又或者让那些人装装样子搞个会审,再手起刀落,还不如死在暴乱中,让老百姓们泄愤,也算是他做的唯一一件为国为民的事了。”
男人一顿,一时间,倒是寻不到这段话的错处,无从反驳。
“至于你担忧的其他事,都是浪费脑子。你奉为圭臬的东西,已经被所有人弃之敝履了。费心神在这样的现状下忧心忡忡?”女子取笑,“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你的好学生赢得这场仗吧。这样一来,你才有机会,让你心爱的《大祁律》再次成为所有人都不敢漠视且必须尊重的东西。”
男人释怀了,长舒一口气,“阿茶,没你我可怎么办?”
阿茶顿时心花怒放,万年寒冰化作一团烈火,奔向了心里的人。
就在她捧着心上人的脸,打算亲下去的时候,突然打住,过了会儿,嫌弃地将他推开。
本来打算一亲芳泽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,正弄得一脸茫然,下巴便被眼前的美女子捏住了。
她左看看,右看看,“你现在这张脸是真不好看,准备什么时候换回去?”
原来是嫌他不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