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烦请家中内眷移步至前院,我等要前往后院搜查。”
林驰不答邱礼的话,反而提出了新的要求。
管家听罢,斥道:“放肆!”
在大祁,一个外男提出此等要求,的确是放肆。
林驰斜眼看了管家一眼,并未理会他的斥责,只是盯着邱礼,在等他发话。
邱礼静默了一瞬,才对着管家道:“去通知她们。”
管家有些意外,却仍是照做。
于是,林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,着重搜查了后院邱夫人的住所。
管家被他这番弄得提心吊胆,邱礼则是自信机关隐蔽,神色如常。
林驰一行人,确实是什么也没有找到。
他走到邱礼面前,“这样,事情便奇怪了。”
邱礼看他故作玄虚的模样,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,便顺着他的话问:“哦?什么奇怪?”
“尊夫人房内,竟然什么也没有。”
林驰话里有话。
邱礼顿了顿,而后笑道:“林总捕这话说的,我夫人屋里,能有什么呀?”
“没有,只是觉得奇怪。尊夫人房里什么也没有,那飞贼窃玉那日,怎么都那么紧张?”林驰状似思考。
邱礼半眯着眼,方才的笑容已经收起,“那是我夫人。府里人当然紧张了。”
林驰也没跟他纠缠,只问了一句,“是么?”
还不等邱礼答话,他又道:“那这件案子就棘手了。”
“怎么个说法?”
林驰道:“本以为夫人房中有贵重物件,那贼便用了一招调虎离山,所以,我们今日前来,是专门察看房中有无蛛丝马迹的。”
结果显而易见。
“若按大人所说,夫人房中并无任何值得贼惦记的东西,那么那晚的调虎离山,就显得多此一举,节外生枝了。”
邱礼听完他的废话,问:“这和本案是否棘手有何关系?”
林驰没有急着给答案,而是转而问管家:“飞贼留下字条那日,你确定是带人及时赶到的?”
管家见他似是真在办案的模样,也就没有再找他麻烦,认真回答了起来,“铜铃把我们都惊醒了,知道府上遭贼,连衣服都来不及扣好,就赶到了书房。”
“这期间没有可疑的?”
管家摇头,“没有,应该没有。”
那夜太乱,每个人都急冲冲的,根本没有人会去观察谁可疑。
林驰又问:“到达书房后,屋内没有一点儿血迹?”
这一点,管家倒是能确定,“没有。”
林驰结论:“书房内的机关,若不是提前了解,根本躲避不及。再加上,那字条是从近处扎入门中的……由此推论,是内贼的可能性很高。”
林驰身为捕头找到的证据和推测,无疑佐证了邱礼的怀疑。
“只是,按照您说的,”林驰又看向邱礼,“夫人的房中并无贵重物件,那调虎离山,就不可能是内贼做的事了,不是吗?这就和我们之前调查出来的线索冲突了,可不就棘手了?”
林驰并没有揭穿邱礼的谎言。
邱礼默不作声。
见状,林驰又道:“不过,也有另外一个解释。”
“哦?”
“对方知道您和夫人伉俪情深,定然会分出一部分人力,去保护夫人。”
林驰这话说得嘲讽,而邱礼却无从辩驳。
邱礼道:“既然林总捕已有了结论,还望能够早些抓到贼人,早日结案。”
林驰点头,“自然,这是分内事,就是这几日劳烦您了。”
邱礼不解,“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