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想问,你遇见的那个黑衣人,会不会是我亲戚?”
不待闻松回答,阿茶便耸肩,“无所谓。我们家,比你想象得复杂。亲缘淡薄,更别提出走已久的祖辈们的儿孙后代了。”
她干脆地道:“若是他们伤了你,我不会放过他们,你要是伤了他们,那就随便。”
她丝毫也不在意自己这番说辞落在旁人眼中是何等无情无义。
闻松听着,哭笑不得,只好道:“那个可能跟你有关系的人,已经死了。”
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收敛了肃杀的气息,“是那位‘常兄’么?”
“嗯,同归于尽了。”
闻松语气淡然,阿茶却听出了伤感。
她沉默着,让闻松独自品味哀伤。
他们两情相悦,可闻松与常中信的兄弟情、朋友情,甚至是主仆情,她都没有参与过,也不是现在的她说参与就能参与的。
她没有任何资格对闻松说:“放下吧,走出来吧,有我陪你。”
她深知,任何一份感情,都无可替代。
她也从未想过,要霸占闻松的每一种感情,正如闻松给了她在两人这段关系中最大的自由。
所以,她才怕在这份感情里陷入得太深,丢掉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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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松调整好情绪,便道:“应该是暗卫无误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之前提过,暗卫擅长藏匿行踪,是么?”
“对,他们武功高低,无法确定,但论藏匿行踪,应是天下第一。”
说完,阿茶觉得有些不妥,便补充了一句,“传闻中。”
闻松颔首表示理解,“你也曾告诉我,怀疑过有人跟着我出京,但是不确定。”
“嗯。”
“常兄也是花了很长时间,才确定我们被人跟踪,”闻松道,“这样的跟踪和藏匿水平,也只有‘传闻中’的暗卫了吧?”
这也是阿茶方才激灵之后,立马神秘兮兮、紧张万分地关闭门窗的原因。
隔墙有耳。
闻松沉声,“‘传闻’非传闻,无风不起浪。”
空穴来风,必定有因。
“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?”阿茶问。
傅道清和闻松都选择了无垢,本应是强强联合,但傅道清做的那些事……
“看他的意图了,”闻松将画有冰魄针的纸放在烛台上,看着火焰穿通纸张,慢慢焚烧。
傅道清跟他肯定不是一路人。
不仅不是一路人,还嫌他碍手碍脚。
闻松眼睛眯了起来,将燃着的纸扔进一个空着的茶碗内,等着它燃成灰烬。
阿茶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对你来说是坏事,对无垢来说,也不一定是好事。”
短短的时间,她已经想通。
闻松仍旧沉默着。
她不在意他的“失神”,问:“他为什么要杀你?”
他杀闻松,无非是发觉闻松与他其实并不同路。都是为了无垢,为何不能求同存异,各司其职?
能解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。
两人意图不同。
而这个意图,足以让二人针锋相对。
阿茶问这个问题的背后,不是想问傅道清杀闻松的原因,而是接着闻松之前的话,问傅道清的意图究竟是什么。
以及,傅道清从何处知晓的闻松的意图,并判断,不论早晚,他非死不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