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闻松呢?到底看中了她什么呢?
无论是性格还是才智,她都输人一筹,甚至,至今,她都不知道她的这位先生,是死是活。
无垢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情绪,无法自拔。
“公主,将军回府了。”
无垢来将军府已有六日,傅道清却一直不在府上。
天子驾崩,大祁乱作一团,北漠虎视眈眈,傅道清作为镇北大将,必须坐镇军中。
无垢虽然在将军府养身体,但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,担心北漠有变。
直到听到傅道清回府的消息,才稍微松了一口气。
傅道清一回府,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。
三日后,昭阳举行登基大典。
无垢微怔,“其实,不算快了。”
她们一行快马加鞭来到联城,花了足足有十五日,再加上她休养的日子,昭阳的登基大典,准备了半月有余,在“谁抢得先机,谁名正言顺”但情况下,确实不算快。
傅道清又道:“登基大典是南胥操办的。我想,过几日,和离书就会递到你手上。”
傅道清说话之时并未注意礼仪,无垢也不甚在意,她本来就和这个舅舅亲,如今又落得这般田地,又怎么会有心思纠结称呼呢?
无垢“嗯”了一声。
傅道清叹息道:“昭阳登基之后,我若再护着你,于法、于礼、于制,都不合。”
无垢点头,“到时,无垢便是潜逃的乱臣贼子,若为昭阳知晓,只怕不仅会连累您,还会累及镇北军。”
傅道清无奈地颔首,“南家想要收服镇北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南家最缺的就是兵权,如若不然,当初也不会选择与肖启文联姻。能有吞并镇北军这样的天降良机,南叙之定然不会错过。
“舅舅放心,到时,无垢定不会连累了您。”
傅道清摇着头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无垢沉默着。
清醒的这几日,她想了无数办法,但到底,最后的手段,只剩下了战争。
利用镇北军,自立为王,与昭阳分庭抗礼,再进军京城。
可,这样一来,成王败寇,后患无穷。
她可以赌。
但是镇北军怎么赌?她怎么能拿成千上万的性命去赌?
“无垢,舅舅我要听实话。”
傅道清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低迷的情绪。
无垢看着一脸坚毅的舅舅,将所有想法,和盘托出。
傅道清听完,也沉默着。
半晌,他才出声,“听说,你有圣旨?”
无垢点头,“圣旨确实为真,但,也确实无效。”
傅道清却道:“既然是真,那你并不是孑然一身。”
这本就是一场关于人心的较量。
有人在意书写圣旨的过程是否合乎大祁律,借此来判定圣旨是否有效。
可总会有人更在意,无垢手中的圣旨是否真的代表着先帝最后遗志与意愿。
是结果正确重要,还是导致结果的过程一切合理合法重要?
是这次圣旨事件的本质。
一定有人持跟南叙之不同的看法。
之所以现在没人站出来,是畏惧南叙之,也是因为,主要人物无垢还没有站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