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南胥怎么想,不管她怎么想,他们两人终究不会是同路,那又何必强留在一起痛苦呢?
无垢又问冯岩,“大人呢?去往何处?”
“老臣如今,也只能归隐山林了。”
无垢看着已经步入迟暮的冯岩心中不忍,“连累您了。”
冯岩摇头,“殿下过虑了。”
“可需本宫派人去接冯夫人?”
冯岩再次摇头,“不必,拙荆已经离开京城了。”
早在他获悉裴光济病入膏肓之后,便安排了家长尽快离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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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垢一愣,随即无奈地笑道:“大人真是未雨绸缪。”
难怪父皇提起冯岩时,常常是又爱又恨的无奈。他毫无疑问是个忠臣,却不是典型的、纯粹的为君王“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”、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的忠臣。
无垢想,或许冯岩早有了从大理寺脱身的法子,只是被卓良先行一步。
两人又商议了一些事后,无垢派了几个镇北军,嘱咐他们将冯岩安全送至与其夫人会面,这之后,便各自道别,奔向不同的方向。
……
京城,小南府的书房内,闪烁着微弱的烛光。
南胥藏于晦暗之中。
在他的面前,站着他的心腹,所属于他的死士。
“劫走公主的是镇北军,往北边去了。”
南胥听了这个消息,长指在桌面轻点,“镇北军?”
心腹思忖了会儿,问:“需要将公主带回来么?”
南胥沉默了会儿,“不必。”
说完,他又吩咐道:“这个消息也不要透露给任何人。”
“是”,心腹领命。
南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“大理寺出事,京城大乱,走,回府一趟。”
南胥口中的“回府”是指回大南府。
大南府今夜灯火通明,门庭若市,都是来让南叙之拿主意的,关于昭阳的登基大典,关于对无垢冯岩的处置,和对大理寺变故的处理。
南叙之永远不会嫌烦,他十分享受被人簇拥着询问的感觉。
南胥安静地等了几个时辰,待众人散去,南叙之才将目光投在他身上。
“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知,自己儿子偷偷训练了死士。”
这也就罢了,但他竟然为了去救无垢暴露了他隐藏这么多年的死士,简直是疯了。
这是南叙之和南胥第一次就这个话题对话。
南胥见到南叙之怒气满满的样子,慢悠悠地道:“如果不隐秘,那就不叫死士了。总不能随意教人知道了我保命的法子不是?”
南叙之一噎,找不出反驳的话,听了这言论,也更气。
南胥很快又道:“无垢是我妻子,当时又怀着我的孩子,我的人,当然要我自己的人来救。”
他把南叙之还未问出口的问题提前回答了。
南叙之冷笑一声,“你和你的妻子如今算是分道扬镳了。”
南胥脸色一僵。
南叙之注意着他的神情,“大理寺的事,跟你有关么?”
无关。
但是,将无垢从大理寺救出,确实是他的最后一步,在一切方法用尽之后。
南胥自然隐去了后半部分,“无关。”
南叙之见他神色如常,又接着问:“任何消息?”
南胥是对死士说要保密,可他从来没有打算向南叙之隐瞒这个消息,他也知道没可能瞒住。
“应该是镇北军那边的人。”
“傅道清?”
南叙之眉头一皱,他倒是猜到他会介入,只是没有想到,介入得这么早。
镇北军什么时候潜入的京城?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。
南叙之脑海里有无数方案在转动,最终,他道:“你去协助昭阳举办登基大典。”
越快越好。
昭阳越快登基,就越早名正言顺,这样,无论无垢做什么,都是乱臣贼子,他们若要反击,也是师出有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