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也是可怜人,当初处处针对我母后,到头来,竟是连皇陵都不得入,哎。”
阿茶在为无垢请平安脉,南胥则坐在一旁,陪她说着话。
阿茶不动声色,南胥更是善于伪装的好手。
“逝者已矣,莫要太忧虑了。”南胥宽慰道。
无垢摇了摇头,“倒是不难过,毕竟小时候,可讨厌她了……可……还是有点惋惜的,那么美的人,死后,还经历大火焚烧,被挫骨扬灰……这些事儿,怎么都发生在一块儿了呢?”
无垢言毕,阿茶便将这日的诊断结果道出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公主身体康健,一切如常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南胥真心说了一句。
无垢点头,“谢谢,麻烦你了。”
“分内之事。”
阿茶低头收拾药箱。
“可有闻松的消息?”
无垢忍不住问。
阿茶将药箱合上,叹了口气,“暂无。”
无垢也跟着叹了口气,“吉人自有天相,会没事的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
阿茶苦笑。
现如今,也只能安慰自己,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。
……
京城近期发生的事传到了程桥,肖家也收到了消息,说是晏安死前,手上紧紧握着一块碎布,而这块碎布,竟然是由当年肖家产出的玄色南疆布。
年迈的肖宗良怎么也没料到,十几年前一场烧掉南疆织布机的大火,竟然会被人利用至此。
肖家怎么会动晏安呢?
他们跟晏安一向无仇无怨,也几乎没有过问过皇室立储一事,他是怎么也想不到,晏安之死,会扯进肖家。
肖家就是再不把皇权放在眼里,面对这杀害公主的造反之罪,他们也得好生掂量的,何况是这样莫须有的罪名。
先是肖启明联合外人,针对云卷云舒,现在又是平白无故被卷进晏安遇刺案,这一连串的变故,不会是巧合,只能是阴谋。
肖家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?这样阴魂不散。
肖宗良坐在椅子上,呼吸缓慢,记忆回到了从前。
祁静宗死后,他离了官场,回到程桥,发展祖上的生意。
离开腾关时,肖宗良带走了一个叫做恒易的南疆人,便是他,多年前带领着南疆难民,逃到了腾关。
恒易最了解“难民”计划,没有被立即灭口,已经是肖宗良的仁慈了。
但,仁慈,仅限于在腾关时。
肖宗良要离开腾关,当然不能将这样的人留下。
他以“看中恒易的织布技术,欲带他回程桥发展”为由,光明正大地带恒易上路。
或许是恒易命不该绝,最后竟然被他逃了。
乾安年间,恒易竟然主动找到了他。
原是家中破败,欲回南疆不成。
恒易威胁他,让他想办法帮他正大光明的回到南疆,不然就将一切宣之于众。
肖宗良高高在上惯了,哪里会受人威胁,又见对方十分落魄,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,便找人随便打发了。
后来,不知怎么的,恒易混进了织布坊,将坊中的织布机烧得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