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边又下起了雪。
阿茶的黑袍在漫天飞雪之中染上了白。
她环顾四周,看着已经将自己包围的七人,不急不慌,还挑衅道:“东西就在这里,各凭本事吧。”
此话一出,杀气大涨。
阿茶以一敌七,在躲着明枪的同时,还要防着他们的淬毒的暗器,一时之间,竟然有些手忙脚乱。
眼看此,七人一招比一招狠,丝毫不留情面。
因为都知道,一旦让阿茶有喘息的机会,那么他们的机会就渺茫了。
一柄利剑趁着空当,朝她袭来。
阿茶连连后退,这时,后方又刺来一剑。
阿茶旋身,左右两手同时发出暗器。
右手暗器精准地击中来人一臂,逼得他当即弃剑。
左手的暗器却失了准头,被人避开。
为首的立马察觉到阿茶的不对劲,以他对阿茶的了解,她左右手都善使暗器……脑筋一转,当即下令:“攻她左手!”
阿茶此时的动作更加缓慢,失了以往的精准。
为首之人定睛一看,才发现阿茶的唇色发青。
“她中毒了!”
不知道是谁高呵一声,其余人攻势更猛了些,而阿茶的攻势却愈渐缓慢。
剑离阿茶越来越近,阿茶弃了暗器,一脚踢开一剑,从他们的猛攻之中打开了空隙,翻身上马,冲出包围圈。
其余人也分别上马,追着她而去。
阿茶的速度越来越快,追击者离她越来越远。
一个转弯之后,前路出现了断崖!
……
远在泽南道的一处山路,一匹马驮着两人飞快向前。
山路险峻,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。
纵使马匹飞快,两人一骑的速度终究是比不上一人一骑。
黑衣人追得很快。
常忠信的伤口在不停地流着血,他往后望了一眼,又扭转头,看着闻松在策马的背影,道:“闻松,坚持下去吧。”
闻松一听,眉头一皱,微微偏头,“什么?”
“我一直以为,我很厉害,因为我可以保护人,可以救人。”
常忠信一笑,“就跟大夫一样,不过方法不同。”
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,持刀反手挡去一根银针。
“可是,救人容易,让人清醒……难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也越来越虚弱。
常忠信发生了什么,为何声音虚弱?一直看着前方的闻松,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没看见,却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,跟他祖母,跟庞天成要离开之前的感觉……一模一样。他双眼已经含着泪光,“再坚持一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