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之前不想淌肖家的浑水,所以并没有理会云卷云舒的事,但晏安的事,让他又生了警觉。
如果这浑水是个漩涡,是为了将皇室、世家全部卷进去呢?
看来,他需要去找一下肖临了。
……
从极东回京城的路上,晏安一行人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沉溺于玩乐。
而实际上,晏安仍然没有放弃调查质子死因。
阿茶也了解这点,所以这一路,不用晏安吩咐,她都会找时间自行去医馆查看。
也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,也许是运气终于来了,四处奔走的阿茶终于找到了线索——
邑亨二十三年上元节。
上元是大祁唯一不用实行宵禁的一天,难得自由,大路上人满为患。
圆月之下,人影绰绰,佳侣双双。
都是圆月的佳节,让女扮男装的阿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几月之前的中秋,和中秋夜的人。
相隔千里的闻松也正抬头望月,月中仿佛有个他熟悉又万分想念的身影。
月光皎洁,一颗心也澄澈明亮。
阿茶走出了热闹的客栈,暂时离开了和徐廷骅在月下相依的晏安,挤进人群之中。
人声鼎沸。
在才子佳人的衬托之下,像阿茶这样形单影只的人显得更加孤独。
然而,阿茶只是显得孤单。
心中有人可以惦念的她是永远不会孤独与寂寞的,有的,只是相隔两地不能相见的惆怅。
街边、酒楼、树梢挂着的花灯迷了人眼,让人不知今夕何夕。
阿茶抬头看着这些精致的花灯上的一个一个故事,也情不自禁地忘我投入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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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不是,突然嗅到了最熟悉的味道。
药味。
阿茶脚步轻快地绕过人群,寻着气味儿找到了这家在上元还开着门的医馆。
医馆之中,只有一个大夫,大夫手肘撑在桌上,手撑着额角,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。
大夫看上去比较年轻。
阿茶心里已经放弃了一半,这大夫肯定不是曾经诊治过质子的,年龄对不上。
可她实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,可能或者不可能的,都应该试一试。
“大夫?”
大夫一惊,清醒了过来,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,道:“问诊啊?先说说什么情况。”
阿茶凑近了一些,将准备好的说辞道出:“是个疑难杂症……找过的大夫,都不知是何病。”
阿茶脸上全是无能为力。
大夫看了她一眼,方才没看清,现在倒是看得一清二楚,这少年耳上竟然有耳洞……
哪里是少年?分明是位年轻的姑娘。
大夫往后靠了些,“什么疑难杂症我没有见过?先来把脉。”
阿茶却摇头,“不是我,是其他人,卧床不起,没法来。”
说完,阿茶又补充,“也不在当地。”
大夫没好气地道:“合着你是在浪费我时间?”
“大夫请见谅,这些时日,家中花了太多银两……病急乱投医,被骗了许多钱财……这……如果不知您的真正水平……也不敢花大价钱将您请回家。”
说完,阿茶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,再将腰间的荷包摘下,放在了桌上,“若能诊出一二来,这银子和荷包里的碎银,都归您。”
大夫隐约瞧出了阿茶的醉翁之意,“你不是来求医的吧?这些不过是托辞?我虽然年龄不大,但一个人究竟是不是求医问诊,还是能看得出来的。你想知道些什么?”
阿茶意外这位大夫的直接,她笑了笑,“听大夫口音,不像是这边的人?”
“不是,我来自北方。”
“哦,”阿茶又接着道:“既然您看出了我另有来意,那在下就不瞒着了。”
青年大夫一脸猜中的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