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旨谢恩后的南胥拜别了父亲,坐上了前往博识堂的马车。
他已经把落寞的情绪收了起来,将心思放在了闻松和肖家上。
闻松通过禁卫,给裴光济传递密信之后,朝中宫中都没有太大的变化,只除了给无垢宫中多加了一个禁卫……
既然已经知道闻松在程桥,也闹出了人命,那么他传入宫中的密件就极有可能与肖家有关。
与肖家有关又事关无垢?
还没有想出一个答案,另一件事又浮现在脑中。
阿茶曾说起的闻松“可能”被人跟踪一事。
这个令阿茶怀疑自身又跟踪闻松的人,是肖家的?还是另有一股势力?
宫宴之后,闻松离宫、被人陷害,肖家被人盯上有所行动,无垢身边也极可能出了岔子,各处蠢蠢欲动,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直接联系,实际上都在表明一个事实——
本已经死水一滩的大祁已经变得暗潮汹涌。
风雨一至,暗潮定然是要御风掀起巨浪。
……
踏入博识堂,南胥一眼就瞧见了低垂着头,默不作声的无垢。
圣旨,她也接了一份。
不知她心中是作何感想,反观他……因着知道这个消息早晚会至,是板上钉钉的事,所以今日领旨之时,内心并无太大波动,除了油然而生的落寞,还有种“终于来了”的释然。
南胥善言辞,但此刻,竟是找不到什么漂亮话可以说与她听。
他暗叹了一口气,“闻松在程桥出事了。”
此话一出,果然吸引住了无垢的目光,她眉眼之间尽是惊讶和担忧,“怎么回事?”
南胥压下心中的五味,简要地复述了一遍。
听完前因后果,无垢有些生气,嫉恶如仇地道:“那县令好生奇怪,怎能凭借闻松恰巧在客栈,便要拿人呢?难道不应该先查验尸首,勘察现场,若是凭着表面的‘证据’和臆断,冤枉了好人怎么办?”
这番话,这样的思维和角度,让南胥微微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