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染时疫者乃邪气入体,从口鼻而入。大多为上吐下泻,体表发热,咳嗽,头疼等症状。”安陵容是学过医术的,虽然和太医比不得,但也懂得不少。
她慢慢回想着医书上的内容,和白启书道:“本宫懂得不多,但白太医或许可以试试八角、丁香、桂枝、贝母、牛蒡子等药材。”
白启书眼睛一亮,他细细琢磨,这几味药若是用的好了,没准真能对着时疫的症状!
他恭敬的朝安陵容行了个礼:“娘娘聪慧,微臣敬佩!”
白启书倒不是想不出,只不过乍一听到时疫这个消息,脑子一时没转过弯。
说这话倘若是个太医,他也不会这么敬佩。
毕竟隔行如隔山,安陵容能提出这几味药就够了,剩下的交由他研制即可。
研制时疫的药方并不是能凭空想象的,想要对症下药,就需要有人做实验。
白启书非常清楚,只要自己能研制出时疫的方子,在皇上面前露了脸,以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
他本来就是医者仁心,平日里还看不得百姓受苦,更何况如今的局面?
当即决定一定要研制出药方,跟太医院告了假,径直去了京郊的庄子上,一心一意为感染时疫的病人治疗。
他一边观察病人的症状,一边酌情改药方,进度比自己对着医书空想要快上许多。
另一边,安陵容一边等待着白启书的消息,一边让承乾宫的宫人们开始缝制布口罩。
每个口罩都缝了六层布,将鼻口都罩的严严实实。
口罩刚缝制好,时疫就大面积爆发了。
一时之间,宫里人人自危。
安陵容直接把弘煜抱到了自己身边,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不让弘煜离开自己视线。
又让人把守着宫门,严令宫人们进出。每次外出,必须有两人结伴,不许落单。
且出入需戴上口罩,回宫后就要把口罩和衣服换下来。脸和手都要洗漱过后才能在承乾宫内走动。
并且出宫门前必须把要做的事情阐明清楚,且结伴的宫人们每日一换。
就连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都要查明清楚才能收,且弘煜身边伺候的人每日必须洗漱干净,用艾草、苍术熏全身。
承乾宫的每个角落都要用艾草、苍术、陈醋和烈酒日日熏上几遍。
敬嫔自得了温宜后,一直都心存感激。如今又有了宫权,在听说时疫爆发后第一时间让内务府的人送上了足够多的艾草、苍术和一些药材香薰包。
再加上安陵容如今是新晋妃子,深受皇上宠爱,内务府的人也都巴结她。送到承乾宫的东西分量只比皇后华妃两个人少上一些。
东西多,安陵容也不吝啬。她做这些不止是为了防时疫,更是为了防备皇后趁机对自己和弘煜下手!
这样严防死守,承乾宫的宫人虽然有些怨言,但在安陵容大力赏赐下来后,立刻没人吭声了。
开玩笑,不过是麻烦一些又算的了什么呢?
只要钱给够,承乾宫上上下下恨不得这种日子长久一些!
景仁宫。
皇后如今没有宫权,便是想管这件事也没资格插手。
只能暗自琢磨,想趁机下点黑手。
在得知安陵容把承乾宫治理的如铁桶一般时,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“娴妃倒是好手段,看来也不需要本宫费心照料了。”
这么好的机会不能对承乾宫做些什么,还真是可惜了。
剪秋眯了眯眼,给皇后出主意:“娴妃虽不需娘娘关心,但宫里到底是有人需要娘娘关照的。”
皇后突然笑了起来:“是了,富察贵人年幼又初次有孕,华妃和敬嫔都未曾怀过子嗣,难免有些思虑不周,本宫少不得要关心一二了。”
她又想起假孕的沈眉庄,看向剪秋:“沈答应虽然犯了错,却也不能让底下的人怠慢。你去让人提醒下华妃,莫要忘了存菊堂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