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梅盛放在雪中枝头,铮铮傲骨,很像秋墨衍。他一直耿耿于怀她学了这么多年画,没有为他画过一幅画,如今大限将至,她想给他留一幅画。
三人对视一眼,天底下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小帝姬敢直呼太子衍的名字,兄妹俩的感情真的羡煞旁人。
这两年,她们只是长居江南,陪伴小长歌,太子殿下就将她们的父兄提携到重要的位置上,家族兴盛竟然系在眼前的小娘子一人身上。
还有为她一直留在江南府的小王爷萧霁,为她四处奔波、名誉天下的青衣公子,秋长歌是她们这些闺中小娘子最艳羡的人。
顾娘子问道:“为何是雪中寒梅图呢?我记得殿下六月里画了一幅秋山落叶图,不是送与太子殿下的吗?”
长歌垂眼继续画着:“那是送与萧霁的。”
萧霁就是那满山萧瑟的红叶,染血的秋山,满门皆灭的悲凉,万幸的是,这一世他没有坠入黑暗。
顾家小娘子似懂非懂道:“那青衣公子是什么画?”
长歌笔尖微顿,示意她取出花瓶里唯一的那卷画轴,摊开,上面是她早先就画好的月夜青竹图。
赵二娘子看着画上的冷月和青竹,见满画的青翠欲滴,赞叹道:“果然很美,跟温润如玉的穆郎君十分的般配。殿下真是下笔如有神。”
李四娘子笑道:“还是赵姐姐会夸。”
长歌将最后一笔梅花点好,放下画笔,露出一丝笑容来,吩咐侍女取来茶点,招呼她们坐下。
“今日你们怎么来了?”
“萧王爷派人接我们来的,说你一直病着,让我们来陪你说说话,把病气赶跑。”顾家小娘子最是活泼,笑盈盈道,“小殿下好像又长高了一些,越长越美,太子殿下要是见到了,只怕会十分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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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二娘子和李四娘子对视一眼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殿下在江南居住了两年多,有想过回盛都吗?”
太子殿下的书信都催到了她们家中,让她们来探探长歌殿下的口风。
看来太子殿下是铁了心要接她回盛都了。那样宠妹妹的人,与她分开两年,也是难为他了。
长歌轻咳了几声,小脸微微苍白,她伸手摘了一朵窗台上的梅花,雪白的狐裘上沾染了一丝淡淡的梅香。
盛都怕是回不去了。
长歌不说话,赵二娘子等人也不敢造次,见她病恹恹的美人模样,暗暗心急,难道是江南的水土不养人吗?若是太子殿下知晓,怕是会直接过来接她,连带着还要责怪她们照顾不力。
她们虽然愚笨,但是这两年跟秋长歌接触以来,也知晓,这位小帝姬根本不是外表那样的天真烂漫,甚至有种洞察人心的敏锐,她若是不悦的时候,气势如千金压顶,令人喘不过气来。
好在秋长歌从不拿身份压她们,大多时候都是懒散模样,待人也亲和。她们接触越深,越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