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想利用出嫁脱离他的掌控,而穆家是绝佳的选择,或者她是又一次地试探他的底线,逼他做出更多的退让,甚至是答应娶她。
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,他就如同被她捏在掌心的雀鸟,要他生便生,要他死便死。
他绝无可能再做退让。既然她这里的路走不通,那他便走别的路,她嫁一次,他就杀一次,嫁两次就杀两次,杀尽她嫁的人,直到无人敢娶她。
萧霁深呼吸,用尽所有的自制力猛然松开她,翻身下榻,背对着她,低沉道:“穆青衣不是良配,他自幼学的是道家学说,走的是悬壶济世之道,这样的人心在道门,在天下,在百姓,唯独不会在女人,你与他的道相背驰,选你他就得背弃过往二十多年的信仰。
你们认识才多久?长歌,别被那些虚无缥缈的美梦迷惑,他来盛都,别有所图。”
一个外朝之首的尚书令大人家的郎君,就算是真的闲云野鹤,一旦踏入盛都的地界,也会被重重利益推着向前走,穆青衣给不了她纯粹的感情,更给不了她一个家。
她拥着丝滑的锦被,坐起身来,淡淡说道:“不是他,也会是别人,萧霁,你我之间,终究不得善果,不是你死,便是我死。”
萧霁深呼吸,猛然回头阴鸷地看着她:“你就那么想要权势?”
她视线越过他,看向窗外萧瑟的庭院,金色桂雨早就落尽,连半点香气都不曾残留,她和他的故事早就随着桂花的凋零而结束。
她不是想要权势,而是,她真的要死了,即将死在明日。大盛朝的天下皆与她无关了。
这一切都是入梦,她也曾尝试过改变,但是每到关键的节点,意识便离体,犹如旁观者般看着一切发生,任何的天机都无法泄露。
“是。”她垂眼,面容冷漠。
萧霁俊美的面容阴沉下来,目光隐隐失望:“不愧是秋氏女,你比你父皇和兄长,比你那些兄弟姐妹都要贪婪和冷酷。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做戏!
秋长歌,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对我动过心?你喜欢的不过是我手中的权势?”
她目光平静,看着他刀削斧凿的俊美面容,淡淡一笑:“也许是吧,换了别人,我依旧会喜欢他和他手上的滔天权势,并不是非你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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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你们之间,既然走到今日,不如一刀两断,一别两宽。”
萧霁眉眼愠怒,压制着深浓的怒气,拂袖而起。
长歌面无表情地起身,走到窗前的铜镜前,查看着被他吻的青红交错的脖子和胸口,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生痛,一碰就刺刺地疼。
风吹动木窗,她抬眼便见站在庭院内的穆青衣,穆青衣一袭绿色宽袖襦衫,面容白皙犹如最温润的玉珏,他拎着手中的草药篮子,与她隔窗相望,许久哑声道:“殿下,其实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