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我伤了你的心，我叫你的情意落了空，你怎会再与我同住拂云阙？

旁人她不知道，可楼听许是什么性子，她最清楚不过。

宁折不弯，是非分明，爱恨亦分明。

如果她得知一切，恐怕……就再也不会……

怎么想想都觉得心痛呢？

折澜下意识捂住心口，楼听许一阵紧张：“你……你不舒服吗？是不是幻境还有影响？”

提起幻境，折澜面色倏地红了，嗔了楼听许一眼：“你为何仍旧对它念念不忘？”

楼听许下意识咬住唇，目光四处游移，最后才慢吞吞道。

“因为……很难忘。”

折澜的脸更红，楼听许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似乎有意犹未尽的意思，虽然她确实有这个意思，但……

她不能让折澜知道。

暂且，还不能让她知道。

“我……我是说，那片花海，是……”

她结结巴巴，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慌乱，折澜被她惊慌的模样逗笑，白她一眼。

“急什么？我又没怪你说错了话。”

后半句话，她很想说，却很羞涩，因此并未直视楼听许的眼睛。

“那片花海，确实难忘，你并没做错什么。”

好似一阵清风拂面，楼听许猛地抬起头，映入眼帘的，是胜过春光的娇羞动人。

折澜睫毛低垂，面色粉红，唇角勾着一点浅淡的弧度，只瞄来一眼，便叫楼听许想要不受控制地跟着那道眼神走到折澜面前去。

“我……那……那我们……”

折澜心里也十分混乱，她自觉这件事自己很难决定，最起码现在很难决定。

撞入楼听许那双温柔眼眸之中的时候，她什么都想要答应。

不可。

“此事……待我回来再说。”

她说罢转身欲走，楼听许拉住她的手腕：“我并非急切要你回答，也不是非要你现在就说不可。”

折澜回头，楼听许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光了，低着头看着地面，尾音因紧张而颤抖。

“……我只是想说，此事……此事是对我而言，最重要的事。甚过我的修为，甚过我自己。还请前辈……莫要再推了。”

她憋住一口气抬眸与折澜对视，如此可怜谨慎的模样，怎能不叫折澜心软。

她不得不揉揉楼听许的侧脸，给予一点勇气给她。

“不会的，待我回来，定会给你答案。”

楼听许因为如此温柔的抚摸而失神，她下意识跟着折澜的手往前一步，又因为折澜刚刚给了承诺，而乖乖站在原地。

她要等她。她说会给她答复，就一定不会叫她空欢喜。

若她想要拒绝，根本无需多加考虑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