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尊点点头，并未多说。

蝠尊反而松了口气：“那必然是法老和阵洵两败俱伤，叫那些后生捡了个便宜。”

便宜？

狐尊冷笑：“我赶到的时候，法老和阵洵死在一处，并且现场的样子，比起争斗，更像是暂时的同盟。”

蝠尊惊讶得说不出话，狐尊解释道：“他们曾合力对抗某人，却还是被挫骨扬灰。”

蝠尊完全没想到自己那天遇见的那几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实力，何况在她的印象之中，也只有平安算是印象最深的。

至于狐尊口中杀掉猿尊的楼听许，她甚至都不曾交手过！

瞧她惊疑不定，狐尊没再多说，耐着性子等这个蠢脑子自己找到不对劲的地方。

“不对！”蝠尊忽然注意到一个不那么明显的点，抬起头，两道尖细的视线盯在狐尊姣好的侧脸上。

“你刚刚说，‘你赶到的时候’？你何时去了北陆？法老不是命你驻守于此不得擅离么？”

狐尊是八尊者之中最先成为尊者的人，因此在煞影盟内的地位也仅次于盟主鹤祁和法老，故而法老特意命她镇守最要紧的南陆分盟。

狐尊眼中掠过一丝嘲讽，这人倒是没有那么笨，还能意识到这个。

她顺势表明自己的身份：“如今，我不为煞影盟做事，自然也就随处可去。”

蝠尊：“不为煞影盟做事？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
狐尊边说边朝她走来：“好姐姐，这么多年你也是为盟中尽心尽力，几乎付出全部，可到头来，得了什么？”

她看着蝠尊，忍着胃里的恶心循循善诱。

“法老早就承诺会帮你重塑身体，可到头来，他可做了？反而是用这个当做诱饵，骗你为煞影盟出生入死。”

“我们八尊者，说起来，不过是法老复活盟主的工具罢了。他先前明明已经得了三清混沌箓，可因为担心你们私吞，谁也不曾告诉，只叫那个急着想立功，成为第九尊者的腐甲带回。”

“只是他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，不但失了三清混沌箓，自己也遭了杀身之祸。”

“如今我是鬼罗堂的人，也不妨和蝠尊姐姐你说句实话。现在三清混沌箓在我主人手中。并且，他甚至只折了几个小虾米，就不费吹灰之力拿到，岂不是比法老强出太多？”

蝠尊沉默地听着狐尊说出这一切，心中也隐隐有所松动。却没有想到，狐尊早就加入鬼罗堂却为何现在才坦言告知，也没想到狐尊这样冷情冷心的人，又为何会一口一个“姐姐”，替她着想。

狐尊料定她好利用，趁着她这会儿反应不过来，继续劝道：

“蝠尊姐姐，我们这点修为，若自立山头，难免有一日要被那些修仙世家当成给自家弟子的磨刀石给杀了。既然都是要依附旁人，那何不找一个更睿智些的主子呢？”

“难道姐姐也想落得一个，冰天雪地之中神魂俱灭，不得善终的下场么？”

蝠尊被说动，眨巴着眼睛思索。

狐尊并没有继续催她，她心中有数，果然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，蝠尊就被她说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