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文启摇了摇头说道:“若我军此时动作,敌军有所察觉,已知临西有援军的情况下,可就未必会攻了。”
公孙璞闻言眸色微微亮,突然好似理解了霍文启之意,脑海之中似有灵光闪过,不期然坐直身躯道:“霍将军之意,是想引导敌军,就攻临西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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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文启见终于有人明白了,当下绽开了笑颜:“知我者,公孙先生也!”
裴良亦是跟着反应了过来,既是已知敌军势必要攻入城中,与其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,何不诱敌而至?
“临西地广可容兵马数万……”裴良骤然转身道:“霍将军是想清空临西,诱敌攻之,请君入瓮!?”
“反攻计,妙也!”
公孙璞和裴良二人皆是赞叹道。
蒙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急的抓耳挠腮的道:“原本有裴良和公孙先生便也罢了,怎么文启你也这般说的人云里雾里的!”
三人相视一眼皆是大笑出声,转而看向宗延黎,便知宗延黎已然听明白了。
宗延黎亦是笑着站起身来道:“得一位谋将已是我之幸,不想本将军如此谋臣将领却有三位,若未能取胜,实在愧对三位。”
宗延黎眸中神色逐渐肃然坚韧,那站在高位的宗延黎当即拍案道:“此战可能取胜,便全仰仗三位了。”
“我等定不负将军。”霍文启等人当即俯身拜道。
既有定论那接下来便是将此事揉碎了,掰开了细细讨论。
此事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,宗延黎暗中让人放话,意思是自己要死守东冀城,以此诱出军中细作,让其传话给庆军,东冀城城墙铸造低矮,我军主力皆在此处待命,攻下了东冀就等同于攻破了婺国城防。
接连几日宗延黎都在军帐之中召见帐下将领,甚至已经在安排布防东冀城防事宜。
瞧着那严阵以待的模样,像是当真要守东冀。
宗延黎不动声色传话给雷绮美,让她注意东冀城外斥候动向,不出意外这几日军中细作必有所动向,无论是宗延黎还是宗延黎身边亲兵将领都不好蹲守,毕竟太多双眼睛盯着了。
雷绮美整日以平西大将军义妹的身份自居,时常出入军中,行事自是比他们都便利。
“你这什么臭棋?”东冀城内,雷吉亮家中那烧着碳炉的房中,雷吉亮瞪着桌案上的棋盘气笑了,怒而抬眼看向面前半躺在床上的宗延宏图。
自上一次宗延黎以宗延宏图‘战死’为由头,惹得昌丰郡全城百姓为其哀悼,宗延宏图现在真把自己当个‘死’人了。
宗延黎秘密将其送至雷吉亮家中养伤,至今为止都不曾来见一面。
宗延宏图虽是苏醒了,但是身上伤势过重,现在还不能轻易下地来,只能在床榻之上静养,实在是在这地方憋闷的很,又不好打扰谢夫人,得空便抓了雷吉亮来对弈两手。
偏偏宗延宏图是个臭棋篓子,每次下棋都把雷吉亮气个半死。
“我这是兵不厌诈。”宗延宏图倒是理直气壮。
“……”
雷吉亮站起身就要走,宗延宏图拽着他:“再来两局,再来两局!”
雷吉亮自是不已,扯回自己衣袖道:“我军中还有事呢!”
宗延宏图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道:“庆国近来安静的很,多半是憋着整一出大的,你现在能有什么事?”
雷吉亮有些气笑了,大约是没想到宗延宏图都躺这了,还能关心注意到战局的变化,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:“说来,当初圆石关被破,昌丰郡失守,你又是如何落入敌军伏杀的?”
“军中出了叛徒。”宗延宏图叹了口气,这话他已经说过了,但是雷吉亮再问宗延宏图却是不说了,直言要见到宗延黎之后,亲自相告。
可偏偏现在的宗延黎根本没空过来是其一。
其二也是为了将军中奸细抓住,不想暴露宗延宏图还活着,并且已经平安苏醒的情况。
故而二人始终未曾见面,雷吉亮也没招了,拽着衣袖要抽回来,宗延宏图就是不撒手……
这叫什么事啊!
“将军!将军!”正在二人拉扯之际,雷吉亮身边亲兵匆匆而来,脸上满是喜色道:“抓住了!咱们小姐抓到了敌军细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