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我把这一切归咎于那个拥有至高权力的女人,新帝,姐姐同她之间的纠葛我只知道个大概,姐姐总是讳莫如深,我也并不是很清楚。
可她面上的无奈,给了我无限猜测,于是我抱着最后希望,来到宫门口,但婧宁帝啊,哪里是我想见就能见的。
我没有等来她,却在无数次徘徊中,见到了带走我半数灵魂的人,那个姐姐口中携着幸福远嫁的人。
我赶忙躲了起来,因为她身旁,并肩着一名男子,我想,那大概就是她的夫君吧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远嫁的她回来了,可我并不想打扰她的生活,我变得越来越沉默,哪怕去见姐姐的时候,我也依然在找法子见新皇。
可事与愿违,我终究高估了自己,在我没见到婧宁帝之前,贞女堂解散了,或则说是全天下这类束缚女子的圈地,都被废弃禁除了。
看到告示的时候,我想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,路上我遇到了一行婚礼队伍,牌匾上好巧,是我熟悉的两个字。
琼。
空。
我没多想,别人的幸福,跟我有什么干系呢,反正我想给幸福的姑娘,早已不再需要了。
贞女堂解散后,姐姐还是一样的说法:她离不开这里。
我不懂,可我不能一直陪着她,我需要照顾父亲,好在她身边有了她的叶表哥,慢慢的,我不常来了,我其实也害怕,一不小心遇上琼枝。
原谅我没办法看着她依偎在别人怀里,我回了淮乡,同姐姐开始书信往来。
十年后,我试着彻底放下她,再次踏足京城的时候,却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:
“空大人和琼枝夫人真是恩爱”。
“你还别说,据传当年这琼枝大人心底一直藏着个少年郎不乐意,要一辈子为其守着呢,空大人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才追到的人家”。
“也难怪了,成亲十载却如一日的好,也从未听说空大人做过一丝让夫人不开心的事”。
“是啊,说起来,这算是咱女皇登基后赐的第一对新人吧”。
“哎哟,谁说不是呢”。
来不及卸下的笑意就这样凝固在了唇角,我鬼使神差的跟上去,在二人府邸不远处的大树下,蹲了好久好久。
迟了十来年的眼泪,在逐渐模糊着我的视线。
原来遗憾,往往比后悔要来得更加汹涌。
我又回到了淮乡,独此一身,终老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