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在小小少年心中,那位从未见过的姑娘,不知不觉便落下了一道烙印,常年累积,以至于后来在太子房中见到那幅画的时候,心中所有的虚无,都化作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实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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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后。
婉宁再次随元只来到故地,至今已经三年了,与上次不同的是,这次她被安置在了主帐内单独辟出的小隔间里。
就像在北宫,她被安置在宣室殿侧殿一样。
她也不知道元只怎么想的,现在的他,除了压榨她的劳动力,是真的什么都没干,可落入其他人眼中,她俩横看竖看都是不清白的了。
婉宁盘着腿,唉声叹气的团在小榻上,啃着蜂蜜千层,渣渣掉在光着的脚脖子上,有些酥酥痒痒。
也是这样的午后安宁,闲暇之余,不免让她念起不远处对营的赵晟:“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”。
这几年跟着元只混,耳朵动动的,倒也听来不少消息。
比如,哥哥骁勇善战,两年前转移阵地,同大昭大杀特杀,军功立下不少,是今年才回到北疆的。
婉宁担心他,却也骄傲,小小的脑袋装着无尽烦恼,忧心之余,吞下最后一口蛋糕。
红鄂眼尾抽动,不明白陛下到底为什么老爱远远偷窥这位,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:“······咳咳”。
婉宁傻愣愣的抬头,眼神有片刻的迷茫,随即立马起身:“陛下”。
元只淡淡应了一声,朝着她一步步走去,视线停在她嘴角的碎屑上,抬手抹了一下,红鄂扫了二人一眼,默默退出。
被摸的地方有点痒,婉宁不自觉舔了舔,倒是没多余的动作,只盯着脚尖,却被头顶的视角尽收眼底,然后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,男人的视线数不清第多少次暗了下去。
元只收回目光坐到一旁,看了眼窗前玻璃瓶里的腊梅:“新培植的该出来了,让人送来给你”。
婉宁立在一旁跟着点头:“好”。
三年过去,她还是那么没有归属感,或者说,安全感?元只知道,她的初心从没变过,等着大燕来人,接她回家。
她看似什么都不在意,怎样都可以,跌倒多少次都能爬起来,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星火,可她心有所算,从来不是随波逐流,她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方向,撞了南墙都不定回头。
元只皱着眉,心底划过一抹叹息:“过来”。
眼前出现一只手,婉宁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搭在上面了,那头力道一重,她被带了过去,也不是跌落在他怀里,只是依旧被圈进了他的领地。
元只是很高大的,即便是坐着,说话都是要俯身:“北朝冬季漫长,腊梅四季不败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