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宁谨记公公的叮嘱,没有乱看,也没有乱动,安生听吩咐,直到元只第三次看向她的时候,留意到的红鄂才开口。
“赵婧,上来替陛下更衣”。
婉宁应声过去,取过架子上的衣服,一件件给他套上,在大燕的时候,她也给哥哥穿过,一理通百理明,虽说两国服饰有些差异,生疏了些,可还是没什么大问题。
只是。
在系腰带的时候,得是交叠在一块两条,她这手······有些不够用来着,便求救的瞄向侧后方的红鄂,但对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,一直没留意到。
要说红鄂看到没有,那肯定是看到的,不止是她,帐内几乎所有人都门儿请,能混到今天这儿地位的,谁不是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
只是都在顺着陛下意思,装瞎而已,否则,往常上腰带,其实一般都是两个人的。
婉宁见没指望了,只能又努力了一把,几乎贴到了元只的胸前,但又不敢靠太紧,两只手使劲儿往后够去,忙活老半天,渐渐的有些吃力,手心都沁出了些许汗意。
到最后,她听到头顶处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,随后便是一只大手覆在她的指尖,摁住了其中一条,婉宁有些担心他会嫌弃自己没用,立马系好另一条,又眼疾手快的处理好这根。
这才算完,至于接下来是脖颈上的肩带,婉宁这回也不看红鄂了,知道这位不会管她死活。
对着眼前约莫九尺的壮汉,她仅仅思考了一瞬就扭头跑到不远处,哼哧哼哧抱来一个矮凳子。(尺度按秦朝的来)
元只:“······”,垂眸看着眼前忙活的小人,发现确实是矮了点。
单手就能提溜起来轻易甩飞。
完事儿后的婉宁有些小喘,还真是不夸张,颇有种给高大佛像刷金身的疲累感。
正准备扭头回去继续立着,才两步就被红鄂拦住:“还有发冠”。
婉宁都没带停顿的,就又灰溜溜的追上朝着梳妆台走去的身影。
比起穿衣服,梳头可是个技术活,但好在她有经验,一通倒腾下来,镜子里的人不再是披头散发的男鬼。
变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美狼。
元只起身后难得的赏了她一个眼神,像是不经意间问起:“你们大燕的公主,很是奇特,还学这些?”。
婉宁也不瞒着,张嘴就交代了:“不是的,因为我有个同胞哥哥,我给他梳过头”。
也穿过衣,还是她亲手做的外袍。
婉宁的话没说完,但元只很明显自己脑补完整了:“倒是兄妹情深”。
接下来是侍膳,婉宁毫无疑问的又被红鄂踹了出去,这回对她的打击就有点大了,看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,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,想她多久没能好好吃一顿了。
当真是一场从身到心的巨大折磨。
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给人布菜,不敢有丝毫懈怠,就是有些颤抖的小手,暴露了她心底的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