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见状才缓下来:“既如此,除却贵妃之外,其余人等一律照着本宫之前所言,不得有误!”。
一众后妃见没了希望,皆是一件菜色的软下身子:“臣妾定当追随皇后娘娘~”。
唯有曦月,笑看风云,面不改色,结束后起身就走,把富察琅嬅看得牙齿痒痒,其她人敢怒不敢言,再次感慨这人与人的差距怎的就这样大。
回了宫的曦月正准备躺下,却见弘历来了,废话不说拉着她就走:“带你去个地方”。
曦月莫名其妙:“······”,贱人!
画馆。
被摁着不动的曦月面无表情:“皇上,只有帝后才能一同入画,您是不是还没睡醒”。
弘历不以为意的对着镜子整理衣衫,像只跳舞的天堂鸟,臭美得不要不要的:“无妨,皇贵妃位同副后,咱们一起也可以的”。
然后屁颠颠过来拉过她的小手强行十指交叉,末了还不忘嘱咐画师给他画英俊点,曦月则全程跟个黑寡妇似的。
来了中国这样久,郎世宁也学会看人眼色了,明显察觉到女方不乐意,手下速度飞快,刷刷一通操作,只用了以往一半的时间,赶在皇贵妃彻底不耐烦之前弄好关键部位,这才摸摸虚汗开口道:
“禀皇上,娘娘,已经可以了,余下的微臣再润润色便好”,意思很明显,你俩可以滚蛋了。
曦月几乎立马起身,只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停了下来,开始打量起屋内画作,倒是同她们的大不相同。
弘历见她感兴趣,在一旁翘着尾巴解说了一堆:“这些唤作油画,用色鲜亮大胆”。
曦月没关注耳畔人的嚷嚷,她停下来的主要原因是觉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有些熟悉,尤其最近,格外眼熟。
这时又听对方颇为小傲娇的说:“朕登基后有了一个远方的朋友,她们西方称之为笔友,他叫路易十六,我俩互通过一两封书信了,他给朕寄来了许多法国那边的特品,还有画作”。
曦月晕晕乎乎,脑瓜子嗡嗡的,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为啥觉得熟悉了,这位爷登基后画风突变,欣赏水平断崖式下跌。
生生从清心寡欲淡雅风朝着花里胡哨密闭风一去不复返,主打就是一个不能让一块地方闲着,但凡是有有点素的空位,他绝对要给焊上点颜色。
耳边人依旧在喋喋不休:“他们的大厅都是闪闪的大吊灯和五颜六色的各种装饰,朕瞧着格外喜庆”。
曦月脸都要僵:“······”,喜庆你二大爷。
原来以为你是第一次做皇帝不太习惯受了些刺激,这才画风逐渐离谱,没想到你这是勾搭上了外国佬,在这儿引进西方元素,预备同那位什么十六的手牵手搞创新呢。
曦月转头看着弘历,为了自己日后的美好生活,头一次用正眼瞧他,郑重其事的试图把人掰过来:
“皇上,这不适合咱们”。
对,不是不好,是不适合,什么锅配什么盖,那哪哪儿都金光闪闪的花开富贵样人家用着好看,不代表他们照搬过来也好看啊。
起码上次他送来的那包袱瓶和连体瓶就有够辣眼睛,恨不能把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摁在上边,还额外诡异的给瓶身加上蝴蝶结,至于另一个什么连体的,更是一言难尽,多看一眼都想洗眼睛。
弘历不明所以,皱着眉反驳:“不啊,朕觉得很好看”。
那路易十六老显摆自己有钱,说他们那头越华丽越繁杂就越贵气,简直胡说,他们大清才是最富的,绝不能输!
曦月深吸一口气,难得好脾气的劝说:“皇上,您之前送来的孔雀蓝玻璃长颈瓶,玛瑙杯,翠雕杯,白玉茄子笔洗,哪怕深色些的青金石山子,还有什么像生盘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