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他可是仙易门的五大峰主之一啊,本身的修为已经很高了,这世上本来也没有多少人能成为他的敌手。我实在想不通,他为什么还会对心法产生贪呢呢?”
宁铃满心疑惑地追问。
“十多年前,各个大仙门派联合起来围攻灵山教,表面上说是要铲除妖魔、维护正道,但实际上他们真正的目的却是偷窃心法。这件事原本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宁延之策划的,包括把我囚禁在后山长达十几年的事情。然而那天看到宁延之一脸惊愕的表情,我心里大概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。那个隐藏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,也许并不是你的父亲。”
叶胜一边说着,一边看着宁铃,“前些日子,我突然间恍然大悟,这个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宁一道。”
他的眼神充满了笃定。
“想不到宁一道竟是这种人。想当初,他对我行九鞭刑时,我都没有怨恨过他,还坚信他是宗门派系里最铁面无私、刚正不阿之士。谁能料到,他竟是这般龌龊卑鄙、无耻下流。
如此看来,他分明早已心知肚明你压根未曾踏出仙易门半步,却仍佯装听信那些下人们,诬陷我救你离开仙易门的胡乱言辞。”
宁铃愈想愈发愤恨难平,气得不由自主地攥紧双拳。
“什么?他岂敢如此待你!九鞭刑,那可是仙易门酷刑!他怎么能这么做,简直是癫狂至极啊!九鞭刑,人每承受一鞭,便要折损一阶功力,受完这整整九鞭后,哪怕体魄再如何强健之人怕也是仅剩残躯半条性命罢了。那宁延之九任由他对你这般伤害吗?”
叶胜听闻宁铃竟然遭受过如此残忍的酷刑折磨,心中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刺穿,剧痛难忍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。他紧紧握住拳头,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,双眼布满血丝,愤怒地瞪着前方,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宁铃回忆起往昔种种,不禁为原来的主人感到一丝悲凉。
就连叶胜都知道九鞭刑足以致命,但宁延之却仅仅因为别人诬陷她与魔教勾结,就毫不犹豫地让人对她施加这样残酷的惩罚。
如果他真心疼爱阿言,那么也一定会将这份爱延续到作为女儿的自己身上。可惜他没有。他依旧坚持着他那份所谓的公正公义,扞卫着自己宗主的面子。
所以,他是否真的爱过阿言呢?亦或是说,曾经的深情厚爱不过是阿言的一场虚幻梦境罢了。
反而是眼前的叶胜却望着宁铃,眼眶湿润,声音略带哽咽:“铃儿,你当时该有多么痛苦啊!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折磨呢?”
宁铃有些感动,她自重生来到这个仙门,便是带着仇恨的。自己的还有原主的。她认为自己无亲无故,不必对他人心存善念,他人也必定不会对自己友好。
可是她渐渐的发现,有些人有些事,和她当初想象的不太一样。除了蓉娘和翠翠,季景元、肖玉策、楚阳、还有万金宝和自己原本都不相识,却都对自己如此的关心。还有这个原主母亲的师兄。即便那些善意都是给原主的,她也依旧很暖心。她借着原主的身子感受到了她前世从未有过的那些友情和亲情。
想到这里,她看向叶胜,摇了摇头笑道。
“我没事了。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
叶胜望着宁铃松了口气。
“倒是前辈你,被那宁一道关了那么久。没什么大碍吧。他那么心狠手辣之人,有没有伤害你?”
叶胜轻轻摇了摇头,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虚弱,故作镇定地回答道:“别担心,我并无大碍,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罢了。能够再次与你相见,已经是上天眷顾了。铃儿,是我无能,竟连累了你,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。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宁铃望着狼狈的叶胜,又见他如此懊恼的模样,一阵委屈涌上心头。
虽然初见他在山洞也是如此狼狈,可精神却是饱满的,还能痛快的饮酒。可如今的叶胜看起来虚弱不堪,明显是遭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