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,把这几个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不行,咱们得去知会一声葛时。”
几人刚进去,便听到酒楼平时说书先生坐的高台上,一人义愤填膺地高声呐喊。
“运河决堤至今已经数月,灾民们流离失所,死伤无数。”
“可听闻到如今,朝廷依旧还没采取任何赈灾措施。”
“就连我们福兴县的人都知道此次灾情严重的消息,朝廷和陛下不可能不知道!”
“如今赈灾粮迟迟未到,夏粮田税又必须在九月之前结清。”
“这些灾民们流离失所,财产尽失,即便回到家乡也无钱缴税,可官府却没有放过他们,依旧在逼着灾民们上交赋税。”
“即便现在受灾地方大水退去,身无分文的灾民也交不起高昂的赋税,不敢回乡,只能四处流浪,甚至连我们这些地方,都有逃灾而来的流民。”
那人正是葛时。
他站在高台上,一拍面前的桌子。
“那些受灾的百姓们已经够惨了!”
“我写了一封请愿书,在此想要诸位同我一起署名送往京城。”
“万民书没人敢拦,咱们的请愿书一定能到陛下手中!”
“希望陛下下旨免去灾区赋税,同时全力救灾,协助灾民们返乡耕种,重整家园!”
葛时喊得面红耳赤,把自己写的长长的一篇请愿书展示给众人。
台下的人也是一片叫好。
“说得好!”
啪啪啪!!!
鼓掌声和喝彩声四起。
“葛公子深明大义,我等愿签上这名字,与你一同联名上奏!”
这一番演讲,深得台下这些读书人们的支持。
大家都纷纷表示愿意参与进此事,也能做个和葛时一样不畏强权的真君子。
但刚进来准备落座的刘县令却是脚下一个踉跄,差点就滑倒在凳子前。
他忍不住抖了抖,憋出两个字:“胡闹!”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受灾的地方离他这县十万八千里远,轮得到他这里的人组织去京城报信么?
具体情况都不清楚,这不是胡闹吗?
而且这种大灾,很容易牵扯到各方。
万一触碰了什么人的利益,被其他有心人知道,这群读书人别说前程,命都要没了!
葛时这人是不能读书科举了,但其他读书人是可以的啊!
刘县令可不愿意自己治下那些读书人全都跟着他一起胡闹。
书都不读了,去参与那些自己都没搞清楚的时事。
“公主殿下,驸马爷,下官失礼了。”
“眼下有些事,得先去处理一番。”
苏誉表示理解。
刚刚台上那人的一番话,他自然也都听见了。
“公务要紧,大人尽管先去。”
“我与公主坐一会,自行离开即可。”
刘县令也顾不上其他,急匆匆地抱着自己的官帽离开包厢,往高台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