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老三,这巡检司兵营里是在干啥呀?”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贩,听着兵营里的喊号声,不明白,便问一旁卖炒面的小贩道。
买炒面的叫王三,因为就是行三才取这名,人都喊他王老三,他瞅了一眼兵营方向,旋对卖煎饼的说道:
“张巴子,你前几天没来,你不晓得这兵营换了长官啰~”
“换了长官又咋的了?”煎饼小贩张巴子又问道。
“我跟你说,这新来的巡检老爷,有一套新的练兵法,咱们在这兵营旁边卖这些小吃、吃食的,就盼着里面的军爷来买不是?——里头的军爷在闲暇都会来买东西吃,听他们说,他们新的上官,操练起来很是不一般呢,你听那些喊号子声,就是新式的操练‘喊’法,具体怎么个‘法’儿,俺大老粗一个,俺也不懂,不过看那些兵们,在称呼他们大人的时候,眼睛中倒是又怕又敬咧……”
“嘿,王老三,你别诳我,才上任几天,就能让这些兵大爷服气?”有一句话张巴子没法在这时候说出口,那就是这些兵们,很多都是老兵油子,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收拾妥帖?
其实,张巴子心里藏的这话也不错,那些老兵油子,赵南在昨天既然招了新兵,立时就清出了好些害群之马,他宁愿要纯朴的新兵,也不要这些滑不溜手的兵油子。
奈何这张巴子,自然不知道这些。
那边的王老三却是涨红了脸,急的说道:“俺、俺诳你作甚??”
这边两人都快要争吵起来,突然这时旁边的一名小贩忽然叫道:“那边是谁过来了?阵仗看起来好大啊!”
王老三和张巴子也被这句话所吸引,便也看过去。
而这么一看之下,又有人道:“看那些兵,看起来就是镇子上的乡兵,有这排场的怕是乡兵中的头头儿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?你不认识,我可见过一回,不光是乡营指挥,还有副指挥,我都见到过,——那乡兵中开道的两个,就是乡兵指挥和副指挥呢……”
“啊?照你这么说,那谁会是在轿子里的人?——看他们簇拥着一顶轿子,那里面一定是大人物……”
“还能是谁,用你的脑壳子好好想清楚,被这么大阵仗簇拥着,而且乡营指挥和副指挥能被这么驱使,没准八成就是赵家的那位!”
听这么一位“懂行”的小贩一说,顿时在场的其他人,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那位懂行的小贩,还真没说错,那一大队人马,气势汹汹而来,其中的一顶轿子里坐着的,不是别人,正就是赵家的家主——赵廷川!
这一大队人马,正在向着巡检司的兵营而来。
没一会便越过小贩们,来到了兵营的大门口,但是在小贩的目视之下,那些乡兵们,却被挡在了门口。
乡营指挥名叫赵河,也是赵氏子弟,他抬眼看了一眼副指挥赵勤,赵勤哪用他吩咐,直接走过去,“啪”、“啪”两巴掌,抽在了那拦着门口,不让过的巡检司兵卒脸上。
那巡检司兵卒被抽了两巴掌,他之前就是流民,这两天才能吃好饭、穿好衣,已经十分感激那位巡检司的大人了。
而况且,大人的军规就是闲杂人等不得进军营,这个巡检司官兵,自然不可能让这些人过去,别说这些来势汹汹的人了,便是天王老子也得遵大人的军令!
而守巡检司兵营大门的还有另一名兵士,他见自己同袍被打了,他倒是巡检司的老兵,忙上前,扶起被打倒在地的新同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