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大群：“不叫就不叫，反正也不在一块过日子，快别哭了啊。”

袁芳：“呜呜…”

周大年：“行了老袁，让两孩子说说话，你来我亲家屋喝口茶…”

邱勇带着袁大群和周大年去他屋子吃茶，众人都去甘蔗地里干活去了，袁芳抱着杜双哭，哭的可伤心了。

杜双：“别哭了，我好好对你，给你赔罪…”

袁芳：“你没有错…错不在你…”

杜双：“我知道你哭什么，我妈给我看这么大，没管过你…你委屈…别哭了，以后我不让你委屈…”

袁芳：“呜呜…我肯定不认她…”

杜双：“不认就不认了…这是我妈给咱们的一千块钱…就当是你婆婆给你的，咱们拿着花，别哭了…”

袁芳：“呜呜…婆婆我也不喊…”

杜双：“你不想喊就不喊，肚子疼不疼，刚才都流血了…”

袁芳：“不疼…”

杜双：“饿不饿，想不想吃东西…”

袁芳：“我不吃东西，呜呜…”

杜双：“好了，我拍着你，别哭了啊…”

袁芳接受了这个事实，袁大群劝了她几句就回去了，中午的时候杜双喂她喝汤，喝完汤就睡觉了，杜双在地里干活，一言不发的，众人也不好意思和他说话。

农场的夜晚充斥着各种声音，高挂的蟾宫把农场的声音尽收耳底也不腻，大致可分为三类，谈情说爱的甜蜜话，嘻嘻哈哈的打闹声，走过半生经历风霜的叹气。

杜双扶着袁芳来麦秆地头坐着，袁芳靠在杜双的身上，杜双给她劈了一根甘蔗，掰开，喂进嘴里。

袁芳：“咱们俩就是在这片麦子地，邱叔和二爷带我来和你相亲。”

杜双：“我那天红了脸蛋，跑的飞快。”

袁芳：“你妈…做饭好吃吗？”

杜双：“好吃，我给你讲讲我妈吧。”

袁芳：“嗯…”

杜双：“我妈刚来我家的时候，我三岁，她有奶水，我和我爸都知道我妈可能有孩子，不过我和我爸谁都没说，我妈怕我奶发现她有奶水，经常半夜起来洗奶罩，我爸就和我说，让我尝试着吃我妈得奶水，我妈没有排斥，还很高兴的把我拦在怀里拍着我睡觉。”

袁芳：“我喝过二奶的奶水，喝过米汤，喝过羊奶，就是没喝过她的奶水。”

杜双：“有一天我爸不在家，我妈拍我睡觉，拍拍的就哭了，我问她为什么哭，她说听不见孩子喊她妈，我从那天开始就天天叫她妈，有事没事总喊，我妈每次都答应的很大声。”

袁芳：“我对妈妈这个词是模糊的，从小到大也没喊过几声。”

杜双：“我妈总管我叫小双，有时候叫快了我会听成小芳，可能那个时候她就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寄托，把对你的爱，捎带着给了我。”

袁芳：“我觉得无所谓，多她一个不多，少她一个不少。”

杜双：“我刚记事我家邻居和我奶说这孩子从小没个妈可怜，我爸回来就给我妈领回来了，在没人说过我没妈。”

袁芳：“我从小到大没人敢说我是没妈的孩子，他们惹不起我爸。”

杜双：“桂阳人纯朴，我文件下达的时候，我妈花了很多钱送我来的桂阳，家里司机开着小汽车送我来的，我妈也来了，到了桂阳我妈说后悔，拉着我不让我下车，情绪激动的想带我回去，文件都到桂阳了，回不去了，我妈哭着送我到农场，我进农场报到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进来，我让她放心，她给我一千块钱，我偷着给那钱放进车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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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芳：“这一千她给了我爸，我爸喝得烂醉，她也没说来看我一眼。”

杜双：“她觉得对不起你，小芳，妈是不容易的女人，跟了我爸很多年没孩子，压力也大，我奶经常说她，生下我小弟才好的。”

袁芳：“这都是她自找的。”

杜双：“我知道你一时之间不能原谅她，我希望你心里能好受些，她没有养你，没有照顾你，可我来了，我在你身边，我照顾你，弥补你，替她赔罪。”

袁芳：“就当她是我婆婆，我没妈，从小就没有。”

杜双：“嗯，她把对你的爱都给了我，我把这些爱都返还给你，我没想到你会是我妈的闺女，以后不管你认不认她，你都是有妈得，有这么个人念着你呢。”

袁芳：“你对我够好得了，以前的日子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。”

杜双：“嗯，好。”

杜双享受了本该袁芳的得到的母爱，他要弥补，要比以前还对袁芳好，袁芳想明白了就是那么一回事，妈成了她婆婆，总之不那么重要。

众人在农场闲逛完回屋子看见在地头坐着的袁芳和杜双，没人打扰她们，静悄悄的去水池子洗脸，洗完脸围在一个屋子里谈话。

严燕：“今天上午我心里彭彭的，我真的以为小芳和杜双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呢。”

赵景泰：“我刚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呢，好在虚惊一场，杜双比袁芳大呢，比袁芳大一两岁…”

上官浅：“这样说来袁叔给袁芳带大真不容易呢。”

周深：“可不，袁叔一个人出工比二爷不差啥，袁芳和我一样念完的高中，桂阳把高中念完的孩子还是少，小芳学习也不怎么好，可袁叔还是供她上完了高中，让她明理，你看袁芳性子就不别扭，坏是坏，可她坏在明面上，不像凌笼，性子别扭。”

康蓉：“小芳人不错，有时候挺懂事的，就是命苦，她妈为什么不要她们爷俩了呢。”

周深：“你们别和别人说啊，我听二爷说，是因为她妈嫌弃袁大群家穷，也嫌袁大群说话粗鲁，袁芳爷爷和袁芳姥姥给他们定的娃娃亲，袁芳妈十六七就和袁芳爸结婚，婚后就看袁芳爸各种不顺眼，生下袁芳说回娘家，在没回来，袁芳爸抱着袁芳去找，袁芳姥姥家就说已经嫁给南方的土大款了。”

那栀子：“这样的女人真的不怎么滴。”

李秋：“看她现在穿的，薄款风衣，我在北京也就看见几个出入机关单位的人穿过。”

胡军：“杜双家干什么的啊。”

白陆：“高江说是做工艺品，陶瓷什么的生意。”

李秋：“那是挣钱，做这些东西往南方发卖都可挣钱了，有小汽车不奇怪…”

李冬：“怪不得能舍下一个孩子不回来，这么富贵的日子，她舍不下。”

周深：“我倒是觉得袁芳妈对杜双真的好，杜双和她就像亲生母子一般呢。”

上官浅：“毕竟从小养到大的，肯定亲。”

赵景泰：“杜双替她还债来了，她欠袁芳的，杜双来还。”

胡军：“我搞不懂啊，既然不想别人知道她有个闺女在这 为什么还托关系让杜双来桂阳呢，就不怕被人发现嘛。”

严燕：“父母之爱子，则为之计深远，桂阳人好，杜双来了这她更放心呗，这不也是实在瞒不住了，她才来的。”

上官浅：“来桂阳总比去西藏和内蒙强，至少冬暖夏凉的，政策还好，民风淳朴，她为着不让杜双吃太多苦，特意托关系让杜双来的邱勇叔的莲花农场，她知道邱勇叔人好，会照看杜双，只是她没想到莲花农场会和周家村结亲。”

康蓉：“她这么大岁数生的杜宾，日子肯定也不好过，前几年她没自己的孩子怕站不住脚跟，现在有了杜宾了，杜双又和她亲，就想向小芳赎罪了，我觉得她是这个心理。”

周深：“肯定是这么回事，让小芳知道有她这么个人，不过今天走的也痛快。”

上官浅：“小芳对她不怎么在意，哭一顿也好了，以后认不认得，也就那么回事。”

周深：“二爷也是这样说的，认不认得就是这么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