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借着这点微光,勉强看清来人,那是一名身着暗红色圆领袍的女子,手持一柄长刀,正站在血泊之中,面含笑意地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!”
那女子轻笑一声,漫不经心地将刀刃划过地上尸首的衣衫,擦去血迹:“我?我只是一个翻不起浪花的女人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首领瞬间睁大双眼,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子,她的脸上沾着几缕血迹,犹如地狱中盛开的彼岸花,明艳妖冶,又清冷绝俗。
面对这惊人的美貌,首领却生不出一丝欣赏之意,他心中绝望蔓延,只因这样的长相,是玉珲皇族慕容氏血脉独有。
再加上她方才说的话,眼前之人的身份,已昭然若揭。
他近乎自嘲地扬起一丝笑容:“想不到,区区几名细作,竟能劳动殿下亲自前来,只是以殿下的身手,为何方才不杀我?”
这声殿下,倒是让慕容清有些意外:“你认得本座?看来苍澜也不全是蠢货。”
首领断了一臂,失血过多,他强忍着剧痛和晕眩之感,道:“殿下贵为一国圣女,又是公主之尊,盛名在外,谁人不识。”
玉珲圣女慕容清,久居深宫,不轻易现身人前,可她的名声在玉珲却无人不知,不论是那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,还是那张瑰丽异常惑人心智的脸,都足以让人一眼认出其身份。
首领心知有她在自己已难逃一死,趁着神智尚存,问道:“殿下既然盯上了我们,为何方才僧众被杀之时,你不现身相救?”
慕容清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,眼中闪过嘲讽之色,她缓步上前,手中横刀寒光凌冽,抵于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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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不死,我又怎知你的目的呢?”
刀尖刺破皮肉,慕容清听着首领极力忍痛的抽气声,轻笑着从他怀中将那张地图取出:“本座若是提前出手,确实能救下那些人,可万一你们宁死不招呢?”
她将地图展开,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让你拿到想要的东西,本座才能听到想听的话啊,用他们的命来换得王庭安稳,本座觉得,很是划算。”
这些人能为了活命不惜卖国,即便苍澜细作不动手,慕容清也没打算留他们性命。
“你够……狠……”
堪堪挤出几个字,他的心脏便被慕容清手中的刀刃贯穿,鲜血从口中涌出,双眼圆睁,死不瞑目。
慕容清面上笑意褪去,她抽出横刀,在他的衣摆上擦去血迹,站起身来走到桌案旁,将手中的地图置于烛火之上。
屋外脚步声传来,禅房的门推开,细作口中的监寺被人架着拖到慕容清身后,她转过身,将手中还未燃尽的纸张塞入监寺口中。
唇齿灼烧的疼痛让他痛呼出声,慕容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哀嚎,似乎是在欣赏美景一般。
一旁身着玄衣轻甲的男子恭敬行礼道:“殿下,该吐的都吐干净了。”
慕容清闻言,伸手扼住监寺的脖颈,缓缓站起身来,将死的恐惧使得他拼命抓着慕容清的胳膊,试图从窒息中挣脱开来。
逐渐模糊的意识告诉他一切都是徒劳,随着一声轻响,颈骨折断,他的双手无力垂落,脑袋歪到一边,没了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