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尚书嫡女徐青豆蔻之年,生的眉目如画,出尘脱俗,四艺皆善,尤其琴之一道,师承大家闻音,香药一道亦得林师父真传,去岁成阳郡主府夏至雅集,徐青身带奇香,于庭院莲池畔抚琴,彩蝶环绕,琴音醉人,一曲名动上京。
故而此刻崔太医之言徐巍等人早已听过无数,他只是客气道:“崔太医过奖了,小女班门弄斧,让您见笑了。”
晚晴在确认了香方之事后,因着担心哥哥,也无意多言,只行了个礼,便往里间去。
“哥哥,现下觉得如何了?我给你做了香珠串,方才也请太医看过,平日里戴着便好。”
承砚接过那珠串,墨色的香珠搭配着上好的湖水绿和田玉麒麟坠子,并不繁复,又十分贵气。
“你别担心,我无事,只是爹爹觉着之前的方子喝了许久,才请太医来再行问诊,此番重新换过了方子,想来应是无碍。”
碧玉搬了椅子过来,晚晴在榻边坐下,瞧着自家兄长稍显苍白的脸色,心中担忧。
哥哥自那回晕厥开始,身子便渐渐弱了下来,要说什么明显的病症那也没有,只是时常虚弱,冬日还易感风寒,加之夜不安枕,恢复的更慢些。
晚晴也是想尽了法子,只为他能睡得好一些:“哥哥,近来还是多梦么,安魂香可用完了?若是用完了,我便再制一些。”
承砚这些年能入睡,也多是靠着汤药与晚晴所制的香,他抬眼瞧着案几上了紫铜碧波纹双耳炉,烟云缭绕,香气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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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此前做了不少,一时半会儿哪里用得完,你每日还有课业,又三天两头的做点心,还要劳心劳力制香,万一累着了可怎么好?”
晚晴为他做了这么多,他心中自然欢喜,可也着实心疼,毕竟妹妹年岁尚小,要她如此费心,他也不忍。
晚晴看了一眼哥哥腰间那枚香囊囊,扬起笑脸:“也不是什么重活,如何就能累着了,不说这些了,哥哥眼下在家修养,不必去鹤鸣山,近来先生说我诗词一道尚不通达,哥哥可能提点提点?”
她说的轻松,承砚看着晚晴明媚的笑脸,心中也跟着轻松了些许,唇角亦染上了一丝笑意,眉目温柔:“跟哥哥说话何须提点二字,每日得闲了教你便是,你可别再想着躲懒。”
晚晴心虚地移开目光,嘟囔道:“我哪有躲懒。”
承砚笑起来:“还不承认呢,也不知是哪个,当初学琴时总往快雪阁躲,先生让你抄书,你也总是推给我,倒像是我在替你学一般。”
晚晴赶忙上前捂住哥哥的嘴,回头看着外间的爹爹,还好他正忙着与崔太医说话,没听见这些。
“快别说了!要是让爹爹听见,又要训我了!”
承砚无奈地拉下晚晴的手,握在掌心,笑道:“好了好了,我不说就是了,只是你今后可不许再躲懒,听见了么?”
晚晴感受到手上的暖意,顺势在榻边坐下,连连点头,眉眼尽是笑意:“知道啦,我定会日日来快雪阁上课,还请先生不吝赐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