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一行人在昨晚吃过的烧鸟居对付一顿早餐重新坐上车出发。
在去庄园的路上,临时的司机郑景营神色憔悴萎靡,情绪极不稳定,自打收到俄罗斯人死亡的消息,他就一夜没睡好,黑瞎子担心他开车出事故干脆强硬的将人赶走了。
圣婴见不得有人颓废丧气,大咧咧的开口安抚,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该死的还是要死的,早晚的区别而已,不要怕啊,一闭眼的事情。”
王胖子肩膀不断的颤抖。
这货是懂怎么安慰人的,很好很强大。
郑景营也被圣婴强大的逻辑震撼的不轻,表情纠结的皱到了一起。
圣婴噶噶大笑,他就是单纯的恶趣味浓郁罢了,郑景营叹了口气,也不指望这些人能说什么正经的话题。
黑瞎子小心的开着车子,郑景的身躯以轻微的小幅度不断抖动,齐苏看得清楚,他一直在不安。
王胖子烦的不行,忍了半途,最后抬起蒲扇似的手在郑景的腿上狠拍了一掌,“老实给我坐好,屁股底下有钉子不成,再乱动胖爷我把你丢下去。”
而被如此粗暴的对待,郑景营恐慌的情绪竟反倒消停了大半,他努力控制着急促的呼吸,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道,“胖爷抱歉,打扰到你了。”
吴斜不走心的安抚了几句,郑景营勉强的笑笑,眼中还是些恐慌的神色,黑瞎子目光透过后视镜,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了许久,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。
郑景营知道黑瞎子清楚他底细,挺直了腰板,干咳几声,竭力掩饰着不自然的表情,“黑爷为什么那样一直看着我?”
八卦谁都喜欢看,连张启灵也不意外,他微微扭过脸,好奇的视线便落在了郑景营身上。
其他人闻言也都纷纷投来兴味盎然的目光,竖起耳朵偷听一嘴八卦,是的,自从了解郑景营是被富婆小姐姐包养的讯息之后,以王胖子为首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。
吴斜很是不屑,他早已看透,认为王胖子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,纯粹嫉妒人家。
黑瞎子勾勾唇,懒洋洋的舒展着四肢,结实紧密的肌肉随着他动作若隐若现,随后漫不经心的瞥向郑景营。
“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富婆姐姐有人危险我想你可以放下心了,你都没死成,她远在俄罗斯,也不会死。”
郑景营微怔,随即大喜,始终悬着的心暂时落了地,他打起精神,目光还有些闪烁,沉吟片刻,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黑爷您确定吗?”
其实他与富婆小姐姐感情颇深,当然不想看到她死于非命。
黑瞎子双手摊开,斜着眼看郑景营,一脸信不信由你的模样。
“你没死就是最好的证据,尤里一家召唤出邪神,按照协议,他们一家都得得死,你跟老太太的孙女奸情正热,按道理说也要死,但是现在你还活蹦乱跳的,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。”
郑景营连忙点头,心里的阴霾这才驱散,黑瞎子指点了几句没再说话。
张海言觉得无聊,拉过齐苏的手指不时的摸摸碰碰,像是得到了好玩的玩具,手心的肌肤粉嫩干净,白的像长白山天池那抹最纯透晶莹的雪,指尖被一只细长有力的手掌攥着,齐苏眉梢松动。
张千军万马坐在不远处,看似老僧入定,实则余光经常瞥来窥探的视线,齐苏又不是死人,当然能察觉到身边的异常,不过齐苏最近疲于应付,默默地选择了忽视,不然还能怎么样,只要张千军万马不做惊世骇俗的举动,就由着罢了。
反正再差也那么回事。
解语臣坐在一边,安静而又美好,他没什么表情,漂亮精致的一张脸有着几不可察的疲倦,倒不是失眠,而是三更半夜的时候黎簇忽然脑抽风,给他发了封跨国的电子邮件。
本来解语臣以为黎簇发的的东西无关紧要,没想到他看过之后辗转难眠,黎簇做上陈家的家主如鱼得水。
在他们帮村下很快站立住了脚跟,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搞到一份隐秘文件,似乎还与齐铁嘴扯上了关系,解语臣大晚上忙着处理这事,经过几番折腾,成功抵消了睡意,今天起来甚至没来及和齐苏说。
想起这一茬,解语臣不由得坐直了身体,他低头揉揉眉心,思忖再三还是等下找机会聊聊这问题,临近郊区,司机的角色就换人了。
张海客驾着车,人流汹涌,车透慢的如同乌龟,车里开着空调,熏得人昏昏欲睡,出了市区,张海客一踩油门,立刻提速。
外边的风景开始光速变化,然而眼下已经是深冬,野外也就只有道路两旁的还能看得见一点绿植,景色单一不说,盯的时间久了难免眼睛疲劳。
齐苏欣赏了一会就收回了视线,稍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眼假寐。
身侧的张鈤山有意放轻呼吸,尽量不打搅齐苏休整,很快车里安静下来,离着庄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,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养精蓄锐。
抵达目的地之后,刘丧第一个跳下车,坐了一路的车,屁股都坐僵硬了,刘丧跺跺脚,调整好心态率先冲进庄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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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启山站在外边,迟迟驻足不前,从白天的视角看,这地方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景。
远处神庙传来一阵悠扬的铜铃撞击声,每到这个点,就会有僧人准时敲钟迎客。
张启山恍然回神,看了看院里几棵粗壮的银杏树,遗憾的摇头,“可惜了,这地方被小尤季糟蹋的不轻。”
难为您老人家还有欣赏风景的心了。
吴斜听到张启山的嘀咕十分无语,他还以为张启山这样的职业军人眼里只有打打杀杀还有政治抱负。
张鈤山脚步微顿,眼睛扫了过来,吴斜的表情沉着张脸,但还是很好懂,不免觉得好笑,经过一番的历练,吴斜虽然进化成长了不少,但是在他们面前还是不够看,心思也不深城。
黑瞎子进了庄园直接去了后院,如果佣人不乱来,那口池塘应该还在,思索了几秒,黑瞎子的眼睛看向地上的竹竿。
杆子还是王胖子折断的,竟然一直丢弃在这,黑瞎子微微蹲下身,捡起竹竿,“这里的佣人该辞退了,干活真会偷懒。”
张海客猜到他要做什么了,心里一动,目光不自觉的瞥向池塘,“你要下水?”
黑瞎子轻轻颌首,随意挥动了下胳膊,竹竿发出破空的轻微声响,玩了会黑瞎子忽然遥遥指向张海言还有张千军万马,“你们几个都下来帮我,这口塘太大,光靠我一人可搞不定 。”
张海言有点不乐意,脸上全是十然动拒的情绪,前些天东京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雨,导致塘底的淤泥就没干透过。
“磨蹭什么,”黑瞎子悠哉悠哉的转身,朝他龇了龇牙,表情既冷酷又无情,俨然一个欺压良家少年的恶霸,“赶紧给我干活,不要妄想逃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