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回到杭州,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光景了,到了吴山居门口,不等刘丧将车子停稳,吴斜就兴冲冲下了房车,一段时间不见,他都有些想王盟了。
一进屋,吴斜瞥到王盟来不及收起的电脑,看到他正在玩扫雷,心里刚才那点怀念顷刻间荡然无存。
吴斜体内的资本家之魂立刻发作,一脸冷笑道,“胆挺肥,竟然敢上班时候摸鱼,扣你二百工资。”
王盟刚露出欣喜的表情,准备好好表示,骤然听到惊天噩耗,笑脸微僵,“我一个月才多少工资,就这还被你巧立名目各种克扣,再扣钱我西北风都没得喝了。”
王盟的哀嚎凄厉惨绝,简直闻者伤心,见者流泪,齐苏有些于心不忍,一个月随便给几百,就替吴斜这么卖命,资本家多完美理想的打工人。
“天真你也太不是东西了。”王胖子小声蛐蛐,哪怕是他,听闻了王盟的事迹之后,内心除了敬佩还是敬佩。
王胖子实在想不出,究竟有多少好处使得这小伙计心甘情愿常年被吴斜剥削。
吴斜微微挑眉,得意一笑,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羡慕嫉妒恨去吧,就他有这样省心省力还听话的小伙计。
“我二叔在家吗?”吴斜将白玛领进门,先是倒了壶新炒的龙井茶,初春的新茶有股清新沁脾的气味,白玛小心捧起茶杯,随手递给齐苏。
“谢谢伯母。”齐苏受宠若惊的接过,王盟难掩惊讶,目光好奇的在白玛脸上略做停顿,一时猜不透这几人之间是何联系。
王盟的眼神过于露火,吴斜怕他给白玛造成烦恼,暗中踢了一脚以作提醒。
张海客看了看吴山居,好像跟走前没多大变化,想到吴斜经常入不敷出的存款,笑着道,“小三爷你这铺子能开下去也挺不容易。”
王盟心怀怨气,像个大冤种似的,敢怒不敢言,吴斜见他愣了半天,做势欲打,“傻站着干什么,招呼客人都不会?”
解语臣在他身后抚额长叹,这个发小,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,当起黑心资本家,一点都不含糊,齐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同情王盟好,还是佩服吴斜吴贰白洗脑的太过成功,将这可怜小伙计忽悠的像个智障。
刘丧给了王盟一个怜悯的眼神,他看不惯吴斜压榨员工,主动上去帮忙,吴山居平时做些古董生意外,后院也有一些住宿的客房,王盟有空就收拾一下,倒也干净整洁。
怕白玛不习惯,吴斜贴心的安排了一个有着大落地窗的房间,外面风景无限美好,稍微多走几步就是西泠印社了。
现在还不是节假日,周围来往的游客不多,环境相对比较清净自然,与藏地干燥风大是截然不同的湿热,白玛有些不适应,她走到落地窗前,注视着外边刺眼但美好的烈日,眼神稍稍瞥过探出墙头翠绿的树梢,掩饰不住新奇和探究。
“这就是小官喜欢的城市,看上去很热闹,唔比尼泊尔要繁华很多。”
……
楼下王胖子正在布置晚餐,连续坐了许多天的车,齐苏的精神已是疲惫不堪,他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萌萌的兔子抱枕,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。
身边的沙发忽然凹下去一小块,滚烫的热源瞬间袭击了齐苏所有的敏感神经,他困倦的睁开眼,视线有些模糊,齐苏的表情很呆滞,迟疑的眨眨眼。
头顶攸地落下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,轻笑着揉揉齐苏头发,“怎么不回屋去睡,躺这多难受。”
过了十几秒,齐苏终于回过神,他微微撇头,看着洗漱完毕的黑瞎子,刚洗的澡身上热量还没散尽,整个人都暖烘烘的,结实但不夸张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隐现,流畅的体型线条彰显着十足的爆发力。
他缓缓抬起头,注视着那一小片冷硬的下颚骨,忽然很想一口咬上去,黑瞎子略微垂眸,目光含着笑,与齐苏色眯眯的眼神恰好对视上,黑瞎子干脆向后一躺,配合的出声,“来吧,不要怜惜我,尽管用力的上。”
骚里骚气的话一出口,震惊了周围一大群人,原本正在布置碗筷的解语臣强撑着面部表情,但手轻轻一抖,因为一时不慎,掌心握着的筷子不受控制的全部掉到了地上。
“我去洗洗。”
解语臣弯下腰捡起筷子,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,步伐匆匆的向着厨房跑去,那逐渐加快的速度,似乎生怕被脏东西感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