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启灵眯起眼睛,一脸淡然的抬头,目光平静地与张启山接触了几十秒,明明双方都是噤声状态,站在边上的齐苏却仿佛嗅到了浓重的火药味。
他往旁边挪了一点,开始思考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,他该不该拉开相互抛着媚眼的两人。
好在张启山十分有理智,他双手交叉在胸前,陡然一扬眉,朗声道,“族长我觉得我这建议不错,斗尸难以对付,你是主力,不可能放血引尸,小苏也不行,张海客血脉不纯,张海言同样如此,算来算去,这里也就是我最适合做诱饵。”
黑瞎子知道这是几个小张内部的事情,就没跟以往那样胡搅蛮缠,而是安静的坐着看热闹,与此同时,刘丧与汪灿还有江子算这三个社会闲散人员也加入了围观大军。
“好看吧,热闹不,来点?”黑瞎子身体半蹲,眼睛一边往场上瞟,一边大方的分享他亲自炒的瓜子,圣婴听到几人窃窃私语,朝着黑瞎子伸手。
“给小爷来点。”
黑瞎子嘿嘿一笑,竖起两根手指头在圣婴面前晃晃,“二百不二价,刷卡还是现金支付?”
圣婴唾弃的呸了一口,没好气的回道,“趁火打劫的奸商,活该你穷一辈子。”
他现在是寄人篱下的穷鬼,全部身家凑一块都掏不出一百块钱,这个黑瞎子缺大德了,讹人讹到他头上。
张隆半心情复杂的扭过脸,实在没眼继续看下去,这边热闹非凡,那边也没闲着,张启山将几个合适当诱饵的人员细数一遍。
话音刚落,几个海外的小张瞬间裂开了,最先坐不住的是张海言,他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张启山,“佛爷你还真伟大,竟然打算牺牲自己,在下佩服。”
跟着出声的是张隆半,阴阳怪气的说,“我倒是不知道,你张启山几时变这么崇高了,还是睡一觉,思想觉悟一起觉醒了。”
张鸣风站在后面欲言又止,伸手摸向胳膊,他也有麒麟血,虽然不是特别纯透。
海外的分支一直有关注本家,张启山的背景在有心人眼中,并不是特别机密。
因为历史遗留问题,张隆半挺不喜欢张启山,每次碰头少不得挖苦嘲讽。
几个小张吵的火热,黑瞎子还坐在那一动不动,偶尔瞥来懒洋洋的眼神,刘丧才不关心那些人,目光一直留意齐苏的变化。
王胖子摸着下巴,小声道,“黑爷这些人像是要打起来了,去劝架吗?”
黑瞎子点了根烟,继而摇头,“用不着,一会就消停了。”
看到黑瞎子几人探头探脑的样子,齐苏失笑,他看向解语臣,短暂的触碰之后,齐苏拧着眉,脸上的笑容随之消散,“花儿你好像不高兴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解语臣勉强撑起笑脸,轻声安慰齐苏的情绪,内心的郁闷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。
解语臣心有不甘的回首睨着青铜门,他同样不愿意被当成弱者看待,但有一说一,眼下的情况,并不适合逞强。
吴斜有自知之明,沉默了许久。
张鈤山继续要劝,他身上纹的穷奇,血液纯度比张启山还要高,完全够格去当诱饵。
不过张启山不听他的,自顾的从腰间拿出匕首,随时做好了放血的准备。
吴斜看了一眼齐苏的脸,心里急切,他舍不得齐苏去冒险。
然而吴斜知道齐苏的性子很犟,有时候闹起九头牛也拉不回来,吴斜怕齐苏吃亏,思索了会,看到鬼祟的王胖子,一个主意瞬间从脑海冒了出来,“胖子把你的炸药全部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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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静了许久的圣婴吓得眼皮不安的轻微跳动,下一秒扭头大吼,“九尾快管管你男人,他要炸青铜门了。”
他单单知道吴斜有些疯,没想到温文俊秀的面容下居然癫狂的令人心惊,这里空间有限,炸药若是没安置到位,搞不好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得全部上天。
吴斜的神色很理智,他一直明白自己要做什么,一面继续指挥着王胖子安装炸药一面将周围的人喊了回来。
张启山眉头微皱,见吴斜一通捣鼓,把所有的炸药堆砌到了墙角根,曾经身为军人的他本能觉得不妥,认为还是有点冒险。
不过吴斜行动力极强,都调好了定时,现在阻止显然来不及。
“天真,你这主意靠谱么,”王胖子探着脑袋心惊胆战的观察门底下的动静,“刚才你让我过去捣鼓多好,非要自己上手,这要是哑炮,没多少炸药给你嚯嚯了。”
黑瞎子垂着眼,色眯眯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对面一身如雪似莹白的肌肤,迟钝的美人毫无所觉。
纤细的身体挨着他坐,乌黑挺翘的睫毛不断轻眨,害得他想上手摸一把。
就在黑瞎子想入非非的时候,张海言突然扬起下颌,回了一个鄙夷的眼神,“出息。”
黑瞎子眯着眼看了看张海言,忽然将脊背往后一靠,他懒得和一般人计较。
等了几分钟,炸药还是不见爆炸,或许是被王胖子的乌鸦嘴给说中了,吴斜气的抬手就要打人,刘丧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,连忙一扯吴斜,强行将他刚冒泡的人头按了回去。
“再等等,这炸药似乎不是哑炮。”
刘丧才说完,门那边就陡然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,伴随着剧烈的摇晃,四周的陈年老灰被气流卷起,开始扑烁着往下掉,齐苏挤在张启灵和解语臣中间,反应难免受到影响,于是他吃了一嘴灰。
等到灰尘稍微散去一点,齐苏立刻起身用手去拍,却发现这样做只会越拍越脏,他索性放弃挣扎了。
齐苏一脸幽怨的瞥过头,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解语臣,他的衣服还算好,起码有一大半能看得出本来面目,齐苏知道那是他挡了一下的结果。
“花儿你不厚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