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那表仿佛度量过的站姿就非常拥有军人的做派,估计落外人眼里起步最少也是一军之长级别的大人物,再待这逗留一会,就该招来商场保安亲切的问候了。
谁家大人物微服出巡的时候,遇到了不嘘寒问暖一下?
一侧的张海言微微颔首,眼睛含笑着扫视周围围观的顾客,尤其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性,“大佛爷你还是尽量轻松点,看看这附近小姑娘的眼睛都快贴你身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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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启山沉默了片刻,抬头扫视着那些好奇往这看的陌生人,觉得有理,便尝试着放松身形。
吴斜跟在身后提溜着一大包的购物袋,扭头定定瞧着黑瞎子两手空空的样子,不禁有些愤愤然,他把其中几个袋子强行塞到黑瞎子手里,笑语晏晏,“劳烦黑爷一下。”
黑瞎垂眸子看着手中的大包小包,摇头晃脑的叹气,“不尊长辈的逆徒。”
“黑爷你不要恶意卖萌了,”王胖子瞥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群,“再不离开,我们就要被群众似火的热情包围了。”
出了商场,张启山看着街上的人流,一时心里惆怅难言,张鈤山稍稍撇头,视线在自家长官落寂的脸上巡视了几圈温声轻语道,“佛爷,这个世界虽然陌生,但是有着难得的和平,这不就是您生平所愿。”
张启山无声点头,紧拧着的俊眉缓缓舒展,眉间的愁绪倒是散去了不少。
齐苏稍稍扭身,仔细打量着几人,他注意到张启山的头发很长,扭头看了看其他人。
张海客的也不短,张启灵额前的碎发更是快几乎垂到了眼帘上,张海客被齐苏看了足足有几分钟,坦然的仰着头爽朗一笑,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齐苏的思绪被迫终止,缓了一会,视线迟疑着朝街边的理发店看去,杭州的托尼老师手艺应该过关吧。
他很早就听说这边的理发店水很深,几乎没有一个顾客可以心情平静的从店里走出来。
张海言顺着齐苏的目光瞧去,突然笑的很是花枝乱颤,其他人不明所以,纷纷投来疑惑不解的眼神。
笑了好一会,张海言勉强控制着脸上乱飞的表情,怂恿道,“小族长我们去大品牌加盟店,应该就遇不到那些破心事了。”
张海言很是期待,托尼们无与伦比的精彩表演,以及这几人崭新的发型,身为当地土着,吴斜知道内情,表情几次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。
王胖子却不知深浅,故作潇洒的撩了一下头发,“哥的发型是要重新做了,再不改改彩云妹妹她就看腻了。”
吴斜立刻弯下腰做呕吐装状,走出商场的大街,对面的马路上就有好几家外表装饰花里胡哨的托尼店,齐苏懒得挑,随便找了一家招牌简单的就走了进去。
这店里生意不太忙碌,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做头发的女顾客,迎客的经理倒是笑容满面,招待的滴水不漏。
“给他们换个清爽的发型。”齐苏的声音很轻,心情沉了沉,他这会实在没底,这些男托尼们个个妖娆精致,手艺真的过关吗?
事实证明,齐苏的眼神的确有待考证,不过一小会,一行人顶着各色的造型新鲜出炉,齐苏心虚的站在门口,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,根本不敢直视他们。
王胖子欲哭无泪的捂着他那头仿佛遭了鸡啄的惨呼发型,“我可以投诉这家店吗?”
解语臣笑的停不下来,清脆的笑声从出门的时候就没断过,瞧着几人神态各异的新造型,差点维持不住他花儿爷一贯优雅从容的形象。
张启山咬牙切齿,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被托尼整的道心几近破碎,“我早晚要带队扫平了杭州所有理发店。”
张海客心有戚戚焉,此刻脸上没多少表情,他回过头看了眼店面招聘,口中轻呼,恼恨的骂道,“抽空买下这家店,招牌也不换,人就从当地找,我倒要看看这边的剪发水平时是不是一直停留在幼儿园水平。”
吴斜在后边咧着嘴直乐呵,很不忍心告诉张海客残酷的事实真相,张千军万马心情复杂,他很庆幸没有听齐苏鬼扯。
解语臣笑了几分钟终于渐渐停歇,笑够了,哆嗦着手擦了一下溢出来的生理盐水,继而轻咳几声,原本清亮如莺鸣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,“小七,外面天热了,回去吧。”
江南的十月依旧热的像火炉,温燥的气息不要钱似的扑面而来,齐苏耐不住热,正巧路边停靠着几辆出租车,所有人返回了吴家。
“回来了…你们这是遭狗啃了?”
到了吴家,作为主人的吴贰白正打算招呼一下,结果一抬头看见几人惨淡到难以形容的糟糕发型,登时瞠目结舌,剩下的话语仿佛卡到了喉咙,半天无法倾吐。
吴斜终于憋不住了,扔了手上的购物袋,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笑的那叫丧心病狂。
黑瞎子侥幸逃过一劫,薄唇绽开深深的弧度,他当然有资格嘲弄其他人,张千军万马沉默着注视这一切,直接把杭州的所有理发店加入了禁止消费的黑名单排行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