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苏习惯了时不时来点刺激的,这几个人一向不安于室,做什么他都不会再有心绪波动,逗弄了一会,见齐苏毫无反应,张海言深感无趣。
“小族长现在没以前好玩了。”
听到张海言在那感慨,齐苏眯着眼睛笑,脸上有几分得意,总不能一直任由这些人把握节奏,而他只能被迫防守。
张海言有些怀念,刚认识那会齐苏生涩的很,稍微逗下就脸红,不像现在这样还能冷静的回击。
不过人总是需要慢慢成长的,惆怅了瞬息,张海言收起心中莫名的感叹跟着露出灿烂的笑颜。
就在齐苏和张海言打着眉眼官司的时候,前面探路的张鈤山突然停下了脚步,脸上闪过些许的为难,齐苏看的很清楚,这条道的尽头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,底下十分模糊,不知深浅。
王胖子在看到断崖时面露愁容,忍不住破口骂娘,“真是他娘的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,谁会想到大沙漠里也有悬崖峭壁,这不瞎扯淡。”
要是在其他地方就算了,王胖子咬咬牙就闯过去了,可偏偏这是悬崖,而很不幸,王胖子恰好有一点点的恐高症。
吴斜深知他这些弱点,也担忧起来,“胖子一会你千万不要往下看,反正这两边不宽,闭闭眼就过去了。”
或许是旅途疲劳的缘故,连黑瞎子也失去了活跃,安静的站在人堆里,手上拿着一盒苏万孝敬他的香烟,从里面抽出一根,没有点燃,他剥出烟丝胡乱揉成细小一团,放嘴里嚼着。
这种情况下,烟丝比任何药物都要提神。
张海客瞧见这一幕,开始有样学样,趁人不注意,快速从黑瞎子手里抢过几根烟,拆了外面的纸模,塞嘴巴里咀嚼。
“二百块钱,回头转我,”黑瞎子心疼的藏好剩下半包烟,目光炯炯的对张海客道,“这是友情不二价,不准抵赖,现场有人证。”
刘丧摇摇头,“黑爷你不是赚了一大笔钱?”
云南虫谷卖掉的宝藏可是不菲的数目,刘丧清楚的记得黑瞎子的身家。
黑瞎子振振有词,“谁会嫌钱多?”何况他要养家糊口,必须精打细算。
刘丧无言以对,张海客不甘示弱,果断竖起中指比划。
奸商本商。
张鈤山很是嫌弃,这两个实际年龄为负数的幼稚鬼,他稍微退了一些,刻意远离了这两打口水仗的显眼包。
齐苏忽略了现场的杂音,俯下身捡起一块小石头丢到崖底,可能是太深了,半天都没听到有其他响声。
霍有雪眉头紧蹙,呐呐道,“难道我们就在这耗着?”
齐案眉和陈金水各有心事,没空搭理她,令人寻味的是就连和霍有雪有过关系的李取闹,这会也有些态度冷淡,吴斜察觉到这一幕,默默观察了几眼,视线却骤然看向张鈤山,用着陌生不属于他清亮的雄浑声音询问,“张会长,你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吧?”
吴斜轻咳了声,毕竟不熟练,金针刺喉后说话的声音难免有些许异常,好在周围人都不清楚他底细,倒是还能伪装上一段时间。
霍有雪早就发现了吴斜的特殊和他身上的违和感,等一开口,霍有雪立刻判断定这家伙戴着人皮面具。
她是嚣张跋扈,但不是傻子,以前混迹江湖的老手段她都见过,就是不知道这人真实身份是谁。
吴斜看了霍有雪一眼,礼貌的冲她微微颔首,王胖子从后面捅了吴斜一下,紧张道,“天真这女人发现你的秘密了。”
要是放在平时,精心装扮的伪装被人拆穿吴斜还真的可能会紧张,但是现在他确实不怕,霍有雪的死亡是注定的,她已经上了必杀名单,吴斜没必要对一个将死之人保持警惕心。
吴斜莞尔浅笑,轻抚的拍了王胖子两下,温声道,“让她看去吧,死人而已,翻不出多少花浪。”
王胖子马上露出会意的表情,接着凑到了一块,两个不法分子开始践踏着法律条规,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霍有雪的各种死亡方式,阿宁倾听了片刻,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。
记仇的男人太可怕了。
刘丧倒是对此十分满意,敢得罪他敬爱的小族长,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。
黑瞎子还有几分良知的,他不知从哪冒出头,连哄带骗的拉走了三个纯真懵懂的小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