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在车上猫了一宿的齐苏神清气爽的从黑瞎子怀里醒来,揉揉酸痛的肩膀,张海言盯着他看了半响,先开口,“感觉如何?”
齐苏没有说话,他目前还处在似醒非醒的状态中,眼神看什么东西都朦朦胧胧的,对外界发生变化能够感知到,却懒得做出回应。
张海言微微挑眉,再仔细看去,齐苏的脸上还残存着困倦的神态,侧脸有片小块的压痕,那是脸蛋长时间抵着车椅造成的,扎成丸子头的道髻翘起了几缕细碎的发丝,看物的眼神似乎没有焦距,显得很呆萌。
总而言之,就是因为昨晚和飞毛蛇大干了一场,导致入睡时间往后拖延到三四点才草草眯了一小会,满打满算整体睡眠量不足五个小时。
不过对于这些常年刀头舔血的人来说,四五个小时也能保证精神一直维持在饱满状态。
齐苏听到周围淅淅索索的动静,微微阖上眼睛,将头埋在柔软的抱枕里,想继续眯上几分钟,张海言看到难得赖床的齐苏,实在不忍心叫他起来。
等到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醒来,齐苏挪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,抱怨道,“早知道帐篷被毁掉,我就多准备几个,现在好了,空间里有碍于苏难在场也不能拿出来。”
吴斜低眉敛目,小心揽过齐苏的侧腰,动作轻柔的摸肩头那块粉粉润润的肌肤,吴斜的按摩技术虽然生涩,至少有黑瞎子五分真传,每一下都颇有章法。
齐苏不自觉的放松了心神,抬起手臂捏着吴斜精巧的下颚,仰起头亲了一口,笑着道,“我家宝贝小三爷技术不错啊,以后混不下去了,来我会所当私人技师吧。”
这话一出,旁边的黑瞎子就不乐意了,皮笑肉不笑的推推墨镜,扫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吴斜,阴阳怪气的开口,“有句老话形容得好,教会徒弟,饿死师傅。”
吴斜颇为自得,也不和黑瞎子争辩,一副反正不管你怎么骂他稳坐钓鱼台的做派,黑瞎子被吴斜的态度气得不轻,心想还真是亲手教出一个和师父抢师娘的好徒弟。
黑瞎子闭上眼睛,懒得去关注这糟心徒弟,结实有力的猿臂扣住车把就大咧咧的跳了下去。
车门在被拉开的瞬间,冷空气呼啸着倒灌进来,黑瞎子仿佛是故意的,下了车后愣是没有第一时间将车门给关上。
张海言就坐在黑瞎子旁边,被冷风惊的无法闭目养神,他睁开眼,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外边不怀好意的黑瞎子,“黑爷麻烦你讲点道德。”
黑瞎子耸耸肩,然后旁若无人的活动着睡得僵硬的四肢,他明明是好心,再不起来直接到晌午了。
张海言瞥了一眼,也拿厚脸皮的黑瞎子没辙。
这货平时就是这神态,经常一张嘴把人气半死。
张海言早已习惯这种沟通方式,毕竟张海客的言行也和黑瞎子极其相似。
都朝夕相处惯了,谁还不了解谁,张海客瞥到张海言脸上不满的表情,无声冷笑了几下,伸手掀开盖在身上的空调被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国人的习性,不管屋子里多热或者多冷,总是要在肚子上盖点东西。
“砰”的一声,巨大的关门声惊了吴斜一跳,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外边的张海客,心想不就是不让他坐齐苏旁边,火气怎么就大成这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