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的,王胖子感觉到身体里消耗过度的力气似乎有所恢复,四肢不再隐隐泛酸,尽管还有些恼人的倦意,但精神却饱满充足。
张海言眉头紧锁,目光朝前望去,这片密林雾气腾腾,视野极低,死一般的沉寂,听不到一点鸟叫蝉鸣,与之前热闹喧嚣的场景相比透着丝丝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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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点声音都没有,”吴斜观察入微,很快就发现了不妥,“这林子似乎被下了某种禁术,都听不到鸟叫了。”
张海客反应快,在包里翻了一会,找到几副防毒面具,然后将一副扣到了齐苏的脸上,这才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换了装。
张海言表情有些似笑非笑,目光在张海客的身上打了几个转,定定的看了好一会,“没想到你挺会心疼人的。”
一贯心狠手辣的人竟然走起了温柔体贴的路线,张海言一时有些啼笑皆非。
“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,”张海客睨着张海客,面上没多少表情,坦然承受住了张海言的视线,“就连张海虾你认为你了解多少?”
张海客笑眯眯的说着,忽然话锋陡然一转,语气幽冷的说起了一个腥味十足的名字。
张海言有些许的失神,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,张海虾的死亡是张海言心里难以磨灭的痛楚,他永远没法忘记张海虾死亡时的场景。
真是世事难料。
谁会想到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郎在面对险境的时候,竟然不惜用自身的性命为代价给同伴争取了一条逃生路。
张海言失神过后,勾起略显秀气的嘴唇,大概张家人都比较凉薄,但张海虾的血却是热的。
齐苏头疼的听着两个张家人在那激烈的争吵,白皙的手指不时的按压着太阳穴。
阿宁双臂环胸,好以整暇的看着,“终于有你这死妖孽都为难的时候了。”
她只想说,这是真该。
齐苏无言以对。
或许这就是报应,当初在西王母宫他戏弄阿宁时心情有多爽,现实的果报来的就有多猛烈。
齐苏懒得跟阿宁计较,伸手拽掉了头上的防毒面具,闻到新鲜的空气,他只觉得呼吸顺畅轻松了好多。
“这是什么?”吴斜仔细观察着四周,眼睛谨慎的四下扫视,最终视线定格在一株红的异常妖艳的葫芦雕塑上。
这葫芦是用嶳云石做的,古代的书法字画所采取的红色颜料大多来自于此。
黑瞎子发现吴斜的表情渐渐凝重,视线顺着看去,眉头深深皱起,“怎么在这放了个葫芦,有什么寓意吗?”
王胖子手搭凉棚,看了过去,啧啧称奇道,“这葫芦有点大,难道献王他偷了金角大王收大圣的法宝?”
彩云脑瓜子转了一圈,偷偷扯了他一下,“胖哥哥,收大圣的葫芦好像不是这一种。”
“你眼神不好使了,金角大王那葫芦是紫金的,这是火红的,不是一个品种。”张海客实在看不下去了,跟着怼了几句,王胖子可以体谅彩云,对张海客就没那么宽容了。
“海产品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。”王胖子阴恻恻的盯着张海客,放下了狠话,结果张海客压根就不理他,自顾自的走到了葫芦跟前。
黑瞎子同情的拍拍王胖子,面上却带着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,“忍着吧,谁让人家武力值比你高,还比你厉害。”
王胖子面皮微微抽搐了几下,黑瞎子的举动实在称不上和善,他认识对方有几年了,深刻了解这货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孽障。
“黑爷,请你下回安慰人的时候走点心。”
齐苏站在张海客的旁边,凝眸看向葫芦,近距离下,他可以看的更清楚,这葫芦雕像,足有一米多高,通体光滑,鲜红似火,浑身长满了青苔藤蔓,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。
考古是吴斜的强项,但这个节骨眼,齐苏实在不愿意浪费时间,何况他熟悉原着,更没必要在这多做停留。
齐苏招呼上化身考古学者,还在那孜孜不倦研究着葫芦的张海客,“走吧,我们直接进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