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锦龙不说话,只是闭眼养神坐在牢房里,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,“大宋皇城内,竟然私设公堂,一旦消息外露,恐怕难免有灭顶之灾啊,呵呵呵呵……”
欧阳裒益笑道:“你的智谋也算是整个御虚门少有的,然而古往今来多少豪杰一念之差,认贼作父,吃里扒外,首鼠两端,呵呵,曹帮主据说以前还中过秀才,果然能得萧太后赏识。”
曹锦龙笑道:“你也配审我?一代二代掌舵的都死了,如今三代的你们不配跟我议论天下大事。”
“嗯哼!曹帮主果然骨气够硬!”欧阳裒益伸手,招呼一旁,“进来吧。”
双目陡睁,心下一慌,曹锦龙直接爬起来,“你,你怎会知道的?”
欧阳裒益笑道:“曹兄啊,你我可是共事三十年了吧?在江南,四海楼也算是密探如梭,你什么出身,什么家底,什么品行,什么举动,别说你,整个御虚门都登记在册,年轻时那些岁月,总会在不远的将来露出马脚。不过令在下佩服的是,曹兄,难道二十多岁,就想着有朝一日反叛朝廷,归入契丹了吗?还是无脸再见这个少年初恋?”
“我不认你。”男孩拧头不见他,门外一个哭声瞬间停了,“造孽啊……”
“孩子,我,我是你的亲爹啊!”曹锦龙双目猩红,突然他骂道:“他妈的,欧阳大脑袋,你个狗日的,要是动我儿子一根毛,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欧阳裒益笑道:“哎哎哎……曹大嘴,你小子死性不改,都是个秀才了,还张口喷粪,我能让你们见个面,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?”
“我谢你大爷,你个笑面虎,你他妈的从前作模作样,没想到手段如此狠!你大爷,你把他们娘家放了!放了!”咣当一声,曹锦龙一掌打在铁柱子上,震得屋子轰隆隆响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欧阳裒益挥挥手,男孩离去,看得曹锦龙两目凸张,“欧阳大脑袋,你比你弟弟差远了,你他妈这么狠,小心遭报应!”
欧阳裒益笑道:“遭报应?曹大嘴,你是不是脑袋错乱了?我怎么你了?你儿子媳妇被我照顾得好好的,我哪里不对了,我只不过派人把他们找出来罢了,但是你!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,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,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,也不娶人家,生了娃不允许让人见你,你也配为人父?勾结契丹,不忠民族,背叛等闲帮,不义同门,杀害忠良,是为不仁,你还有脸倒打一耙,好吧,你什么也不说,那就先这样吧,明日押往太乙山发落!”
“不行!我不去太乙山!”曹锦龙喊道:“你把我放了,你他妈把我放了!我就跟你合作。”
“跟我合作?”欧阳裒益笑道:“晚啦知道吗?你现在死路一条,多少人找你报仇,你死一百回都抵不过!”
“能!我能救大宋万民!”曹锦龙一声喊,欧阳裒益还是走出去了,“明天押往太乙山,今夜让他和儿子媳妇一起吧。”
说罢,媳妇儿子都进了来。
媳妇本着脸,背对着他,儿子站在那恶狠狠地瞅着他,曹锦龙干张着嘴,“儿子,儿子,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?啊?”
儿子伸手打开他的手,“别碰我。”
曹锦龙扑通一声跪在媳妇跟前,“玉芳,我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,我本打算完成这次行动,再把你们娘俩接过来,谁知道……”
“接我俩?你不是派人杀我俩的吗?”媳妇甩手打开他的手。
“杀你俩?哪个挨千刀的!什么时候,谁!”
“水上赤兔,还有契丹人!”儿子一句话,听得曹锦龙脑袋眩晕,“他们怎么知道你们的?彭建,我不是让他去把你们藏起来的吗?”
“要不是那个叫门主的,就我俩,恐怕,恐怕我俩早去见阎王了!”媳妇一哭,曹锦龙咬牙切齿,“他妈的!”
三口子地下牢里叙谈,上头门主跟欧阳兄弟道:“幽州出事了,曹锦龙一定知道内情,现在就是必须把叛徒找出来。”
安排结束后,楚楚和霍飞羽就被御虚门人带去太乙山治疗,云海郎君看见楚楚,也是倍觉酸辛,可一看她对飞羽如此照顾,心下宽慰许多,张道长笑道:“冤家好事多磨,哎呀冥冥之中,自有天定,好啊,这回,又成一对,哈哈哈……”
然而,更大的喜事就要来了。
张道长择吉定期,云海郎君和钱思陌的定亲酒这就开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