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哦,有劳师公。”卓相如坐下,听从陈长老安排,看来陈长老是要重塑卓相如。
“舌抵上颚,以心行意,以意行气,往丹田走,记住,缓缓的,匀速下行,不要怒气,我们先走好小周天。”
一天过后,方法适应了,接下来的两个月,小周天被卓相如走得顺了,老人家开始给他调气息,走大周天,一开始卓相如还是没什感觉,越到后来越觉得体内缓缓飞腾着一股子和气。
“不用紧张,也不要求什么,清心寡欲自然成。”陈师爷给他示范,如此老少二人在山上一待,就是半年。
“相如,知道你父为何给你取名相如这个名字吗?你还有个字,不知道你父母告诉你没有。”
“啊?我还有个字,他们,他们没说,也许没来得及。”
“你的字,叫匀衡。相如者,两相同体也,谓之身心合一,所以,我又给你取了个字叫匀衡,眼下你的身体机能很好,不知道心中可还有什么挂碍放不下的?”
卓相如抬头,“谢谢师公。我,我好像没什么挂碍了。”
“是嘛?如果今日让你返回军营,你能否像从前一样跟袍泽们出生入死,没有愧疚,一心为了国家社稷,呵呵,也不急。毕竟啊,修心为人事第一难,可没有经历,便没有琢磨,没有琢磨,离器就越来越远,孔子又道‘君子不器’,是要把心修成无碍的境地,那边是智,仁,勇,你的脑袋挺好使,天生仁义,可能勇欠缺一点,这个‘勇’不是作战勇猛,跟敌人拼命,而是能够独立面对人生各种问题,支撑起生命的来与去,试想如今,把你丢在任何地方,你还会抱怨外界否?抱怨命运否?抱怨自己否?假使不断的失败,甚至一生并不不成功,你还能够无怨无悔,无私无惧否?”
卓相如认真思量着,师公微笑道:“别人看来,这御虚门,一个江湖术士的集中地,上不能安邦定国,下于百姓无益,这样的地方聚集万计,人心隔肚皮,总有一部分甚至大部分御虚门人有怨言,觉得这不公平,那不公平,到头来人心叵测,各适己意,甚至刀兵向内,我这个人呢,自觉无为,无欲无求,可到头来真的不求嘛?恐怕只有天知道。”
“那师公您觉得自己求什么?什么都不求,那不是什么都不想,这……”
陈师爷看着卓相如,笑问道:“那我问你,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所求嘛?”
卓相如低头思虑,一会又抬头琢磨词语,“从前,就是想找到家,找到我的父母,后来,见到父母才知道,他们也不容易,父亲一心为国,南北风尘仆仆,那时候心里有点失落,因为真的在父母跟前,好像整个人都空了,到了军营,我就是想训练,上了战场就觉得突破自己,把胆小怕事的心里给除掉,后来做了校尉,就想着一次任务少死人,尽量不伤不亡,可事实面前,我又错了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这场战争因为什么?最终会如何?我们到底该怎么看待它,身在此山,如何看山?”
卓相如起身来回缓缓踱步,“我这倒没怎么仔细思索,师爷,我想好了再告诉你。”
师爷摇摇手,“不急不急,来日方长,你甚至可以考虑你,你自己究竟求什么,现在,此刻,你最想做什么!发自内心的问问自己,以你目前的条件,结合外界,感受周遭环境,想想你的究竟去处。”
卓相如俯身一拜,“徒孙明白。”
“来,继续,明日开始,我教你本门基本功法。”
“谢师公。”
芙菀隔三差五被刘娥叫去吃饭,总之,这个贵妃非得把这个后宫中最大的奇葩拉拢过来,一起跟女官邵昭明治理后宫。
“哎呀嫂子,您想想我本就是个不受约束,也不想约束别人的人,现在让我来执行后宫管理章程,这个不允许,那个不允许,这个必须这么做,那个必须那么做,哎呦想起来我就头大,饶了我吧?啊?亲嫂子,亲姐姐来,我芙菀以后好好报答你,饶了我吧?”
刘娥直往她嘴里塞好吃的,笑道:“你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。”
芙菀一愣,“哎呀我欠你的多了,要不要杀要剐随你便,可是,可是,你舍得吗?哈哈哈,嗯好吃。”
“不行,那次的情,我现在就要还,你还不知道啊,我这个人别的都好说,人情不能多欠,否则我不舒服啊!对不对?你也可怜可怜我的心,啊?我的心也跟芝麻一样小,哎呀难受,好难受。有人欠我不还。”
芙菀噗嗤一下笑喷出来,“你心眼是小,只能装下一身毛病的皇帝哥哥,你心眼是小,宫里那么多人,你一个不得罪。”
刘娥笑道:“不得罪,不代表不记仇啊,啊?”
“嗯?”芙菀不笑了,“也是,都是女人嘛,谁不记仇,我现在就想把那个扬国小妞,啪啪啪,扇十个,不一百个,一千个巴掌!上次她居然告诉皇帝哥哥,我要跟别人私奔!我天,简直气死我了,我当时就想大耳巴子抽她,抽死她我!”说着“嘭”一巴掌打在桌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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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吧你?真的生气是不会说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