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样的事?”
周围人回头朝他看来,那人略略摇头一笑,悠出一个名字,“蔺默裳。”
“武林第一美人!”
数位年轻公子扬嗓子就喊了出来。
“可惜啊,她三年之前就已经嫁人了。”
众人唏嘘不已,可那学究先生却捋胡子笑了笑,“非也非也。”
“学究再给大家讲讲呗!”
众人要他说,可张道长一双厉目似笑非笑,直瞅得学究拍个嘴巴打个岔,“嗨,都嫁人了还说什么说,我也累了,待会再说那位天下风流皆追捧的蔺少主……”
大雨停了一会,轰鸣之声又卷天而来,大风一吹,五六里长的山路上,行人尽皆拥堵进各家客栈,今明两天,这里的生意将格外地兴隆。
客栈内是热闹非凡,客栈门口却只蹲着两个人,烤好了一只整鸡,加了点佐料,给了隔壁大婶的儿子半只,自己留半只,两人蹲在门口,一大一小,看着来来往往奔波的江湖人士啃起来。
不一时,大雨又倾盆而下,路上已无人马行动,很多驴车和牛车也都停在了各家客栈门前。
吃罢躺下,两目看着屋顶不露一滴,嘴角的成就感立刻在酒窝里打起旋来,“哈!老子终于有个家了,嗯……我有窝了,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了!今后,老子就在这住下了,什么江湖武林,跟我屁关系没有!老子要好好过日子了。”
闭上双眼,翘着二郎腿,哼着从街头学来的风流小曲,他开始无比自在地享受家的感觉。
耳边滂沱大雨,下得那叫大,只听得身后下崖边,水流如河,哗哗而下,“亏我想得周到啊,要不然我屋子里可就淹了……啦啦啦啦……老子今天真他妈的开心,老子今天就是天上的神仙……”
他觉得光品味还不够过瘾,便直接呼喊起来了,可这声音太想亮了,直把对面听“说话”的江湖人士吸引过来,窗户大门一开,全都睁着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龟孙!喊什么喊,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?”
店小二气得张口就骂,可他不知道,这一喊确实要出事了。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,在四处穿梭。即便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,遇到这大雨天气,也叫苦不迭,大雨倾情而注,山路客栈也被挤爆了。
瞅着满屋子的人,一抹紧张和兴奋都蹙到了新月眉间,坐下后,又听着那学究说得神乎其神,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,“归藏门!他们说得跟真的一样,难道江湖真有这么厉害的地方,这么厉害的人物?江湖真神奇啊!归藏门,嗯!我记住了!”
绿衣姑娘点了点头,看了眼身旁的张道人,心思,“周围桌上都满了,就他一个人占了一桌,这人不会是个坏蛋吧,我还是躲开一边为好。”
“贫道不是坏蛋,姑娘尽管坐下就是。”
张道人也不看她,听得姑娘一愣,“哇哦,他会读心术吗,居然能知道我的想法?江湖好神奇!”
姑娘刚好坐在卯位,今日又是亥月卯日,张道长一笑,问道:“姑娘可是从东京而来?”
芙莞脖子一收,“啊?是啊,你怎么知道?怎么了?”
道长一乐,“既从东京来,姑娘可听过‘罥烟楼’?”
道人还是不看她,只边喝着茶水,边看着一册《阴符经集解》上的文字。
可一句话问得芙莞满脸通红,“听,听过啊,怎么了?”
她心思那‘罥烟楼’可是东京出了名的大妓院,这道人怎么向她打听妓院的名头啊,“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啊!江湖真危险呐!”
道长又问,“那‘罥烟楼’近来有没有人要成亲呢?”
一句话问得姑娘下巴都快掉了,“你,你开玩笑的吧?那地方怎么会有人要成亲呢?”
姑娘一笑,心思出家人也会这么不正经啊,江湖真是匪夷所思。
道长笑问:“姑娘可听说‘罥烟楼’里有个叫‘刘娥’的女子?”
芙莞故意问了句,“谁?刘娥?”
张道人这才抬头看她一眼,碧裙翠披风,看得他呵呵一笑,也同时印证自己的听音术,“此人果然贵不可言,凛然傲气,只有皇王将相之家,才有如此的眉眼风貌。”
芙莞满脸红晕,心思着,“他怎么会知道三哥的女人?这人好厉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