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休哥,耶律斜珍,韩德昌三人几乎同时喊出。
“一定要打!”皇帝左手叉了腰,右手一按,“还要不停地打!”
太后道:“打到什时候?”
太后兀自品着龙团凤饼的汤茶,好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,众人齐齐转过身来,可没有人作声。
太后道:“当年这句话,我问也过先帝,他也没有答出来,还是我回答了他。”
“太后圣明!”
众人齐齐看去。
“皇帝?”太后朝耶律隆绪看着,“陛下是大契丹的皇帝,陛下来决定。”
自从耶律隆绪十二岁继承皇位以来,太后第一次在朝堂上当着重臣的面,让他决定一件事。问得皇帝一怔,继而看了看周围。
太后道:“皇帝别看别人,就你自己决定,你说多久就多久,当今天下,你来定!贵为一国之君,难道连个决定都下不了吗?”
驸马心思,“让我来说啊,打到他们投降为止,不臣服于我们大契丹,绝不罢休!”
皇帝看了看头顶的帐篷,两目犀利的眼光终于露出了草原民族的锐利和野心,“打到他们乖乖给朕纳贡为止!”
年轻的皇帝说罢,直勾勾地看着前方,仿佛老虎的眼睛,突然睁开了,“打到他们把国库里的钱给我们乖乖送来,不用再耗费我们自己的力量去冒险抢夺。而要实现如此目标,必须实施宰相的文武双策。”
“好啦……”
太后这才从位子上起身,缓缓朝皇帝走去,满目里泛着笑容,心思,“不愧是我萧绰的儿子!”
走到皇帝身边,她依然没有说话,点了个眼皮,就越过了皇帝,稍一回头,“韩大人,请跟我来。”
众人离开了,可皇帝却久久地站着不动。
“皇弟?”
耶律隆绪一抬头,“哎?你怎么还不走?”
一看那驸马仍跪在那里,耶律隆绪就笑了,“你瞅你那样子,头脑简单,四肢发达,起来走啊。”
“皇弟,帮哥哥求个情呗,让太后收回成命,不要再抄写那些破玩意了,会写死人的,换个方法罚我吧,打我一顿也可以。”
耶律隆绪斜瞅着他一乐,“你对着镜子看看你那举止,跟刚从东北老山过来的野人一般,你要不是驸马,朕一脚就踹出帐外去!朕的大帐,岂能容许野蛮人在此胡说八道。”
说着耶律隆绪几步近前踢了他一脚,可还没起脚就被一双娇嫩的手抱住了。
“弟弟,干嘛那么凶啊!他都跪了好一会了。”
长春公主还是担心驸马的脾气,怕被皇帝训斥,赶紧跑过来看看。
“他啊,杀敌可以,哪天不打仗了,他就是个废物!叫他看书,是让他以后有大用!你瞅瞅他刚才说话的样子!跟个野蛮人一样,简直不开化,丢人!”
耶律隆绪又起脚去踢他。
“哎哎哎!公主救命。”
驸马边笑边朝公主身后躲去。
“你还笑!”
耶律隆绪越是要打他,驸马越是笑得厉害,公主在中间隔开他俩跟做游戏似的。走出御帐皇帝支开了跟随的侍卫们,这就准备去打猎。
驸马道:“老弟,听说南朝的老皇帝快进棺材了,那个柔弱的太子赵恒,就是个废柴,能不能顺利登基还两说,哥哥我觉得,将来的天下,就是老弟你的!以后我就跟你混了!”
耶律隆绪满脸鄙夷,“就凭你?”
“老弟!我是才看出来,你是胸怀大志,并没有被南朝人的破玩意搞晕了脑袋,你放心!我就跟你干!将来,你让我打谁!我就打谁!”
皇帝回个头,却依旧不屑道:“你全听朕的?”
驸马猛拍几下胸口,“当然!汉人以前有个叫诸葛亮的,说什么……鞠躬什么,死了也没事!”
哈哈哈哈……
耶律隆绪跟公主仰头就大笑起来。
驸马乐道:“不要笑话我读书少!上战场可不是凭什么诗啊词的,一刀握在在手,是千军万马,我自一吼!”
皇帝却眉头略皱,目光仿佛看透了前方,直穿契丹和南朝的边境。
皇帝道:“石保吉、李继隆、杨延昭、杨嗣、康保裔、秦翰,这几个你能比过谁?大于越、耶律斜轸、萧宁远、萧蒲领、萧勤德、耶律谋鲁姑、萧闼览、室罗、耶律抹只、韩德威,还有你父亲,这些前辈,你又比得过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