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那萧冠压慢慢抬手接过了手帕,又微微抬起头憋出一点笑意,左右翻了翻,戏道:“假的。”
说毕一脚踢过他的左腿,那人立时跪下,又被萧冠压高腿一砸,倒趴在地,动弹不得。
“不够?这下,够了吗?”
他说得好不轻松,可众人静得出奇。
忽的一人跪下就喊:“列祖列宗啊,今日,这不是请我等来吃饭呐!他们这是模仿汉人的鸿门宴呐!列祖列宗在上,我部今日全完了,全完了,我要见陛下,要要见陛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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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边哭诉着边气恼着,萧冠压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。
“兀惹?”
那人假装没听见,依旧哭诉着。
“去年,耶律叔叔和我父亲征讨阻卜之际,你部竟敢伙同渤海伪太子进攻铁骊,是不是你的注意?啊?”
萧冠压俯身一问,那人眼珠一转,忽的从怀里拔出一把尖刀刺向萧冠压。
“杀人啦,快跑啊!杀人啦……”
周围一声尖叫,各部族如牛羊般逃窜起来。萧冠压知他企图,在他拔刀那一刻,拳脚已经出手。
众人凌乱,萧冠压一声怒吼,竟用单手将那兀惹首领举起来。两个死士拔刀去刺萧冠压,被他一个踢飞,一个抓住领口,随即大喝一声,擎将起来。
看那兀惹首领和手下死士,好似两个大牛排被萧冠压举起来,草原各部这才畏惧,纷纷倒在地上。
“将军威武!我等佩服!”
女真首领单膝一拜,满目里透着敬仰,却毫无畏惧之色。
“将军威武!将军魏武!”
众人一并拜他起来。
“混账!”
一声沉重的呵斥,从殿后震出来,“陛下叫你好好招待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,你却在这里耍横,还不退下!”
众人都朝殿后望去,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将军,着一身便服,背着两手,慢慢走了出来。霸道威猛的萧冠压,真个是压得草原各部抬不起头,却被一声训斥呵跪下来,手里的两位也被他扔在了一边。
“卑职不敢,大王恕罪,卑职只是感觉那些被欺负的人,太不公平,卑职只是按事实办事而已。”
老将军瞅了眼萧冠压,继续自己的步子,走到众人之间,一个个拍了拍他们的肩头,有的还被他捶了捶。
“你是完颜绥可?”
老将军走到了刚才赞赏萧冠压的年轻人跟前。
“多谢大王惦记着,大王洪福!”
说着他便拜倒在地。
“起来吧,当年都是误会。”
一句话被老将军说得轻松寻常,可萧冠压和完颜绥可却都记忆犹新。
十年之前,这老将军受皇帝赐大契丹旗四面,大鼓四枚,皇帝剑一把,统帅契丹二十万精兵,领名将耶律勤德、萧敌烈、耶律谋鲁姑、萧挞凛、耶律抹只等一干座下大将,东征女真,斩杀数万女真精锐,获马匹二十万,牲口十万,一举拿下女真各部。而在这之前的四个月里,南朝皇帝赵光义御驾亲征,却大败而归,十万宋朝精锐就葬送在这位老将军手里,致使南朝十年不敢言北征之事。
威名赫赫,南北万里,闻其名而胆战,他就是现任北院枢密使兼南院大王的辅国重臣耶律斜珍,与大于越耶律休哥,并称契丹“护国神将”。
现在,他要代表承天皇太后前来安抚百族众属国。
“陛下确实身体不适,才派了驸马来照顾各位,太后又怕这小子太年轻,对你们无礼,便又把我叫来,你们看看,太后这心里啊,都装着你们呢……”
一个扬声问候,众人齐齐跪下,高呼一声: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,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耶律斜轸说得众人哭了一大片,他才指着刚才被收拾的部落首领们训导道:
“这汉人呐!有句古话,叫‘天道有常,损有余而补不足,人道无常,损不足而补有余’,什么意思呢?我以前也听不懂,现在我却明白了,其实,就两个字:公平!’”
耶律斜珍盯着大家说罢仰起身子来,“不公平,便没有秩序!没有秩序,就会天下大乱!乱得各位老同年们啊,是抱着孙子都找不着地方晒太阳,乱得各位小兄弟啊,是抱着娘子找不着帐子。”
一句话说得宫殿内哈哈大笑起来,连侍卫们都跟着笑了。
“你们都笑了,笑了说明你们都听明白了,所以啊!诸位,咱们既然现在同为一家人,那要不要公平呢!要不要守规矩呢?”
“要!”
大家一起响应过来。
“对!一定要!谁不守规矩!”耶律斜珍抬手就指道:“谁不守规矩,就打谁!而且是重重地打,狠狠地打!往死里打!打到你守规矩为止,不然!大家伙的利益将全都没有保证。”
“大王威武!大王训导的对!”
这耶律斜珍看大家心情也平复了,就赞扬萧冠压正直,勇武,维护了公平和正义。
众人才去赞美萧冠压英雄了得,说大契丹又有个威武的大将军,才知道这年轻的驸马,就是大将军萧挞凛的儿子。
“高丽国王何在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