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凤卿踢飞一个高手就喊她,又将另一个玄衣踢给了彭大统领。
“也让她试试战场的残酷。”
说罢云海郎君的右手飞出一股弹丸真气,打着帆上黑衣人落下来就让楚楚去接。
那楚楚相貌虽然清秀,可出剑之玄奥气势,已非世间剑门所创招式,接过贺凤卿踢过来的黑衣人,她二话不说,使个“鹞翻破谷”身法,刺得那黑衣人捂着脸痛落海水,连续打落七八个高手,看得褚昭义连连叫好,“不愧是御虚门调教过的‘太乙降魔剑’”
铜扇再次绽开,本来只是筷子的长度,待奔向那黑衣人时,却忽的钻出两支筷子的长度,锐锋闪闪,寒光刺目。快如电卷,目不及瞬,利若龙泉,四面八方皆飞扇。
“好功夫!”
黑衣人即刻赞美褚昭义一句。
“你也不错!你是九部玄帐什么人?”
未及问完,那人就被云海郎君打得掉落水中,“要快!”
“是!”
褚昭义飞走,贺凤卿就叫住楚楚,“可以了。”随即点她穴道,“好好待着,结束了再收拾你!”
“五哥!五哥!别走啊……我还有很多话跟你说呢,五哥,亲爱的五哥,我昨天做梦遇到你了……”
“竟胡说八道!”飞离楚楚,贺凤卿就命道:“好好看着她!”
“遵命!!”数十人皆奉命瞅着两目圆溜溜的楚楚姑娘。
谁知大帆身后竟露出一双虎狼之眼,看得云海郎君五指一发,五道清光催着弹丸之气,如电光射去,他即踏云而追。只见帆上一位鹤氅中年对着他似笑非笑,“云海郎君贺凤卿,又见面了。”
说罢他就展开鹤氅,身前短针密密麻麻,如风一转,针雨尽皆飞去,他即纵身去跟贺凤卿过招。贺凤卿施个腾身法,周围骤现一圈清光莹莹绕身,针雨顷刻如入针孔全被收进荧光之内。一挥两袖,针雨数倍速度返射回去,那人却能尽数无险收走。鹤氅一展,又一阵针雨飞来,被贺凤卿收走就挥向玄帐弟子,嘶吼声中,两人已交手数十招,却不分胜负。
然而看眼大帆下的九部玄帐弟子,败得不成样子,就留了一句,“贺凤卿!咱们后会有期!”
数十位黑衣人被杀一半,重伤一半,齐集一艘小船速离而去。
“穷寇莫追!”
一声令下,众人赶紧救治受伤兄弟,不一会所有货物都被运上了岸。
“欧阳先生,咱们这就赶赴金刀大院!”
等闲船队呼啸而去,留下波涛涌动的蓬莱海岸,依旧的云天一色……
官兵人马赶到时,却只见单船一只,独自一人,立在大海之上。翩翩少年,身着道衣,仿佛蓬莱山上的仙童,而周围尽是漂浮的契丹尸体。
“嗨!你是谁?这货物,怎么都在这里?发生什么事情了?其他人呢?”
为头一个军官连续问了好几句,两眼却滴溜溜朝海上望着,一片片沉尸,惊得军爷们说不出话来。
“契丹胡匪,猖獗过分,引得天怒人怨,上天旨意安排等闲帮和四海楼,特为官家效力。你们既来,速速收拾东西,在下也要告辞了!”
说罢,那脚下船只好似能自动拐弯一般,悠悠碧海蓝天,不等军爷们再叫喊,人已经离开了。
“你是谁啊?不能留下姓名吗?你是神仙吗?”
官兵们再喊,小童就施了千里传音之技,留下一句偈子:
“茫茫渺渺向无涯,
天地而今混粒沙。
三弈棋局终殒命,
待到甲辰飞雪花。”
声音渐去渐远,听得众人眼睛都不眨。
“什么呀,听不懂啊,再说明白点啊,嘿!嘿,你个小屁孩……”
为首军爷说完,几个人跪倒就拜道:“神仙啊,仙童啊!我刚才看到他飞上天了……”
众人再要看去,却只见碧水蓝天。
领首大骂道:“扯娘胎!赶紧去搬货物!我这就去报告知州大人。”
他要走,可周围的人还在瞧着大海里。
“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,干活去……”
货物运回青州,可被劫的消息报到禁中政事堂时,已经是明月高升的时辰,然宰臣们却不得不连夜处理,但大宋宰相吕端原本不想今晚就解决……
去岁,皇帝陛下先罢了宰相吕蒙正,独以吕端为大宋宰相,再于今秋罢了副相寇准,东府之内“双相押班”的局面被皇帝一手建立,又一手打破。
天威难测,夙疾缠身的皇帝陛下,能给太子赵恒留下何般辅国重臣,如今还不太明朗。
而此刻的政事堂内,宰相吕端正襟危坐,却只微笑着看向喊打喊杀的政敌们。
三司副使林特首先发难:“宰相!转运使张方锦为保我大宋国宝,跟敌人拼杀不济才受重伤晕死过去,可杨为源暗通敌国,劫掠我大宋国宝,实则罪有应得,理应灭族才对!宰相!叛逆杨为源通敌卖国,按律当斩!如今遭到报应,被契丹贼人所害,还请宰相秉公执法,立刻奏请官家,彻查此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