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统领!咱就别跟他们废话了,反正他们这些蛮夷杂碎也听不懂人话,干脆一并弄死算了。”
一个头裹青布围巾项围软皮的年轻小伙,手中只握着一把长桨,声洪质粗地请道。
褚昭义一挥手,“好了,行动!”
却被彭练拦着,“御虚门只说要保全货物,并没有让我们跟契丹人大打出手,我看咱们尽快结束行动,跟欧阳先生赶紧去华山吧,毕竟四当家的事才是我们等闲帮的大事!”
褚昭义登即一回头,“大统领,您老说这话晚辈就不敢苟同了,四当家做了叛徒是他自己活该!到了华山见到蔺家人,一切都会清楚,老帮主也自有圣断!上次要不是您老阻止我,我早就把九部玄帐……”
褚昭义想说却一甩袖子,听得彭练眉眼一沉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褚昭义平和道:“晚辈没什么意思,只知道‘水上赤兔’,当年是何等的威风!”
彭练想说话却憋住了,撇撇嘴,就听着褚昭义愤恨地喝令道:“兄弟们,给我狠狠地揍这帮畜牲!”
话音未落,不远处便隐隐约约飘来了契丹语的叫骂声,又来了十多艘大船。
“哦!这帮胡孙原是在等援兵呐!好啊!让你们一个个有来无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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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羽嘴巴一鼓,口哨声此起彼伏,方圆数里之内,船只蜂拥而来,都朝契丹兵的援军扑去。
“杀啊!”
一个腰间紧束数匝阔丝带的汉子,射出一箭就腾船飞去,但见刚才他足下一沉,身体左右一摇,小舟即刻飞将而去。雾茫茫的大海边,船走如飞,等闲帮弟子们身法之灵,削水之捷,打得敌人翻身落水,嚎叫震天。
“众家兄弟切勿恋战!快快结束行动!我们还有大事要办!”
彭练一发话,其他兄弟打得更起劲了。一个等闲帮弟子,随船穿梭,身子虽左旋右移却稳如山松,离敌一丈距离,纵身跃起,敌人抬头要望,百会已然被降落的“斩手劈”击中,就此一命呜呼。他又回身一旋,两手抱在敌人腰间,“滚!”那人竟被扔出去十多米远,波涛中挣扎嚎叫,惨不忍睹。
这劲力极大的摔法,即是等闲帮名闻天下的相扑技“千斤抛”,其迅疾霸道,水上使用,让敌人如做噩梦,如临深渊。
却见契丹大船之上,两个等闲弟子也身着青色水靠,满目刀剑光影,腰间已拔出了两个钢刺。
此兵器长一尺五寸,中间用连环圈箍紧套在中指上,两端皆是尖锐的三棱长钉,看得眼前敌人一愣神,他俩就挺杀而去。
敌人死伤惨重,全员崩溃,被“千斤抛”打入海中的骑兵拼命地脱下盔甲,却逃不了,出不去,只能溺死。宋兵们死得来不及嚎叫,契丹兵们死得满海面连波惨叫……
“云海郎君一出手,果然不同凡响!”
望着海水里挣扎的契丹兵,等闲帮的另一艘大船上,又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。
只见他身着紫色蜀锦对襟大褂,头戴二寸五分幞头巾子,双手背于后,捋一捋黑白相间的胡须,摇头道:“啊呀……若非御虚门的金堂主亲自告知与我,那叛逆张权豫不知在我大名府还要潜伏多久,事到如今,三万两白银事小,可我们四海楼百年盛誉,差点毁在这畜牲手里,通敌之罪谁人担得起!回去后,我也得在老掌柜那里认罚啊……”
来人正是四海楼大掌柜欧阳裒益,刚才正在船内处置大名府分店的叛徒掌柜张权豫。
云海郎君这才站起来拱手道:“欧阳先生请宽心,事实已成,水落石出,你我两家只管做好分内之事,激浊扬清。说来惭愧,老四大错已铸,这到了华山见到门主和蔺家人,咱们也该好好计议计议。九部玄帐还没现身,他们才是大害!”
欧阳裒益道:“甚是!我朝数十年为契丹胡虏侵扰,今年年初,朝廷四十万石军粮又被党项李继迁所劫,官家派五路大军前去清剿,这才保住西北边陲。国家多事之秋,契丹胡虏又来劫掠,真怒煞人也!”
云海郎君亦愤恨无比,却又劝道:“西北夏国虽为久患,与契丹比终为疥癣之疾,朝廷自有方略,我等当力除九部玄帐才是!”
欧阳裒益道:“是啊!他九部玄帐虽时现时断,却终究为我大宋劲敌!如今寇公被罢,杨副使又负重伤,朝中奸党势必趁机群起围攻吕相。他们不仅威胁到咱们四家的百年基业,还败坏我大宋朝局,实在可恨可诛!我等众兄弟必当同仇敌忾,以匡扶社稷。现如今,门主却比我们更苦啊……”
欧阳裒益还是无比担忧,听得云海郎君又道:“先生宽心,自古邪不压正,天佑我族!门主大智大慧,定然能安然度过这一关,九部玄帐,我帮誓要除此大害!在下虽不懂朝政,但以为上天自会护佑人间正道,乱臣贼子终将被除。还请先生入舱歇息,敌人即将大批赶来,我帮这就斩杀胡虏,卫国保物!”
“‘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’,圣人之言,千秋不易啊!’国家将兴,必有大患,云海郎君,共勉!”
欧阳裒益感叹一句,那云海郎君回身一挥右手,数百弟子速速收拾现场。
果然不到一会,就在等闲帮处理好货物时,西北方向上正快速驶来十几条大船。
“哎呦!来了!”
身在契丹货船上的等闲弟子流飞、流羽等人都朝不远处望去。
“大家小心!”
流羽纵身就翻腾到大木箱后头,众人各自躲开都以箱作掩。弩箭如雨袭来,射得满仓皆是钢镞。同时等闲帮的大船也都箭雨相向,很快对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