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文好似看到了希望,眨巴下眼皮,捂着被打烂的衣服继续瞧着结果。
欧阳玉君两袖一扬,“如此恶行惹得天怒人怨!才被那云海郎君贺凤卿一举歼灭!现在,这个履河帮的穷寇,竟敢跑到宋州分店谋杀我家管事,还要杀我四海楼弟子,嚣张歹毒到如此地步,你们说该不该除掉他!”
山呼海啸声中,欧阳玉君转脸就蔑着梁监司,“不知专管我宋州一方邢狱诉讼的梁大人,该怎么办呢?”
梁监司笑道:“这……王法自有公断……”
欧阳玉君一挥手,“太祖爷和当今官家都曾来我四海楼,他们都说过一句话,‘商家法益与王公无异,四民皆本!胆敢无故滞留商贾三日,徒二年,胆敢乞取商家财物,赃重者,徒一年!”
一句听得梁监司闭了眼。
欧阳玉君道:“诸位!不是小女子炫耀门庭,而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阻止我们杀汉奸除恶霸,还要抓获我四海楼弟子!如此悖逆王法之举,可恶!”
气势之大,震得梁监司一言不发,心思,“这女子谁呀?派头不小啊。”
玉君道:“今日,我四海楼将贼人一举拿下!就是根据大宋律法办事,就是维护咱们商人合法合情合理之利益,谁敢从中作梗肆意破坏,别怪我四海楼不讲情面!”
众商客齐齐应和,“士农工商,国之四民,天下平等,大宋子民!”
声势浩大,听得梁监司一时忘记刚才跑来是干嘛来着。
“梁监司?”欧阳玉君叉着腰就笑着走近了他,“请问您还要带人抓咱们四海楼的人吗?谁又是嫌疑呢?”
梁监司看她两目盛气犹存,猜不出她到底是谁,略略一个苦笑,“这……那个什么!竟然贼人已被就地正法,是好事,好事。”
玉君却不饶他道:“可我听说梁大人曾经跟履河帮帮主富蒙冲关系不浅呐!”
梁方觉两目瞠裂一般,顿时火冒三丈,“诬陷!谁敢诬陷朝廷命官,简直胡说八道!谁说的?”
欧阳玉君一乐,“哈哈,你的手下难道不知道吗?”
欧阳玉君一指众提刑司差役,“你们跟履河帮欠我四海楼的银两,难道要我拿出账本嘛!”
梁监司浑身一颤,吓得冷汗热汗一起冒出来,听得欧阳先生朝侄女按了下手。
梁监司忙向欧阳先生咬牙道:“欧阳先生,她的话可不可当真呐。”
欧阳先生一笑,“哦!忘了介绍了,这位就是东京四海楼大掌柜欧阳裒益的女儿欧阳玉君。”
胡文一笑,“她就是欧阳先生的千金啊,难怪这么厉害!”
甄雷益直骂那梁监司狗官一个。
欧阳玉君摇摇手,心思,“二叔,我帮您老解了围,这下可以带我去参加金刀大会了吧,哈!少主,美女姐姐,咱们又要见面啦,这下风仪也不用走了,一举三得!”
欧阳先生朝她眨个眼,欧阳玉君会意道:“哈哈哈,我只是跟大人开个玩笑而已,大人不要当真哦。”
梁监司挥袖子擦了把汗,“玩笑是随便开得吗?本官身为朝廷大员,怎会与贼人有瓜葛,以后可不许这么说!”
言罢梁监司就心思着,“要是你以后碰到了我,我把你给活剐了,哼!臭娘们!”
玉君乐道:“当然,事实都要光明正大才是,现在小女子就亲自审理谋杀一案!”
叉个腰她慢慢走近了玉生子,瞧着他平静的面孔心思道:“挺有骨气啊,哼,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。”
随即她就笑道:“小子,我刚才查了,知道你没杀人,可你跑我四海楼做伙计,究竟有何企图?你们跟履河帮有没有关系?”
她竟笑了,霸道之气所剩无几。
玉生子抱着两手,蔑一眼梁监司,想着她刚才倒也气势磅礴地说得蛮正义,可一想,身后两兄弟曾经在履河帮待过,现在局势如此,看着欧阳先生道:“这……就要问问欧阳先生了。”
欧阳先生盖上了釉如堆脂的汝窑茶碗,“哦?问我什么,小兄弟但说无妨。”
玉生子看眼微笑的欧阳玉君,指着地上的横尸道:“这个人就是履河帮的大恶人宋擎虎,当天他就从霍飞羽的手里跑掉了,褚昭义寻他几个月都没找到,今日竟被四海楼擒获,算你们对得起自家名誉。可我们是四海楼的伙计,契约都在你们那里呢!”
玉君激动道:“你怎么知道等闲帮那么多人?我五哥你也认识?”
凤仪张着嘴巴,也听得甄雷益目瞪口呆。玉生子本想承认自己是等闲帮的人,可还是蔑了句,“哼!什么等闲帮!我不稀罕!我只知道这个杀死张大哥的是个恶人!”
欧阳玉君看他对等闲帮的态度,登时翻脸,“你什么态度啊?等闲帮怎么你了,你……”
玉生子朝欧阳先生一抱拳,“事情既然已经解决,我们兄弟可以走了吧?”
欧阳先生也没答话,可梁监司却听出他跟欧阳玉君好像不在一条道上,扬刀止住,“走什么走!当我提刑司是吃干饭哒?来人呐,抓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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