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非要强买,老板就吩咐伙计拦住,却被他几下拨倒了,怒道:“再拦俺,俺就不客气了,俺又不是不给钱!还能抢你们的不成!”
出门众人就遇着两匹骏马。
一白一红,高大雄俊,却乘着两位姑娘,衣裳也是一红一白。
老板抱着衣角就跑过去,“哎哟喂,欧阳姑娘,你终于来了!”
红衣姑娘下了白马,老板就苦着脸禀报原委,听得牵红马的白衣少女满脸戾气。
红衣姑娘训道:“哪来的野人!竟敢抢买店家东西,不知道先来后到吗!把挂毯给我放下!”
满面醇红,可因为盛怒,本来光彩耀目的美丽姿容,被压得暗淡下来。训斥声引得路人围了过来。
甄雷益却扬声回道:“嘿!你才是野人!这是俺妹妹喜欢的,钱都给了还想怎地!你个姑娘家说话怎生如此粗俗,跟骂街泼妇有什么区别?”
一身红装,明艳绰约,玲珑双目却顷刻怒了,“凤仪,教训他们!让他知道这里不是他们的荒村野店!”
白衣少女甩起赶马鞭,迅如长空排云之鹤,轻如风送掠水之燕,就奔甄雷益飞身击去。噼里啪啦,打得甄雷益急忙闪躲,唬得围观群众忙朝后跑几步,继续围观。
乡野村民,州城百姓,从未见凤仪那般凶狠的招数,转如陀螺,看得甄雷益两眼一散,鞭子已经落在肩膀,痛入骨头,赶忙躲开如风似的长鞭。
惊得玉生子跑去红衣姑娘拦道:“姑娘不可如此逞凶!是这店家出了差错,才引得我等误会啊……”
红衣姑娘拔剑训道:“混账!竟敢怪罪店家!什么都是我们商家的错!只准顾客妄自撒野,不准商家讲个实情,大宋哪来的如此国法!风仪!给我狠狠地打!”
一声呵命,那风仪挥鞭子吓得众人面无人色。
玉生子急道:“姑娘真是误会了!偌大一家店掌柜却说只有这一幅挂毯,分明是看不起咱们!若是姑娘你看中一幅,他们不卖,你可怎样?”
扫一眼玉生子,红衣姑娘稍稍压低了嗓子,道: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连北虏都晓得大宋商法商规,你们作为大宋百姓,竟敢强买!”
玉生子道:“没姑娘说得那么严重啊!都是误会啊!”
红衣姑娘却不依不饶,“什么误会?强买东西已经犯法,他又如此猖狂,胆敢在我宋州如此妄为,风仪!把他拿下!”
玉生子气道:“大户人家了不起啊?仗着手下武功高强就能肆意欺负老百姓吗!你们满口大宋法律,自己遵从了吗?别打啦!”
玉生子抱着挂毯就冲去风仪。围观群众纷纷指责指着她们俩太霸道,姑娘想去解释,却看到一辆马车速速驶来。
红衣姑娘即刻迎了上去,“二叔!这里有坏人,我把他们抓住了。”
马车门即刻被打开,“都什么时辰了,姑娘家在外头瞎逛,成何体统!赶紧回去。”
红衣姑娘再要解释,车内就训道:“什么坏人,都是老百姓,还不把凤仪带走!”
姑娘一跺脚,撒娇道:“二叔!他们真是坏人嘛,还抢买人家的挂毯呢!”
车内叱道:“我的话都不听了!”
看着满眼愤恨的玉生子,红衣姑娘仰头一笑,“哼!便宜你们了!”
掌柜子抱着挂毯高高举起来,“欧阳姑娘,您不要啦?”
姑娘瞥了一眼,气道:“哼!脏了的东西,丢给乞丐吧!驾!”
老头一撇嘴,拍着大腿就转身跑去甄雷益那里,“壮士啊,都是误会啊,各位壮士啊……”
马车内严肃道:“凤仪,后天你们火行堂堂主去东京,你就跟他回去吧,玉君也长大了,你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“啊?”
一勒马,红衣姑娘惊道:“为什么?不行!不行不行!我跟风仪情同姐妹,她不能走,要走一起走!”
车内道:“后天卯时出发,你们回去准备准备。”
玉君道:“不行!二叔你说了不算!哼!”
看着风仪抹着眼泪,跟刚才武鞭子的气势判若两人,那欧阳玉君抱着她的手安慰道:“没事的风仪,二叔说得不算,我让我爹帮我,你不会走的!哼!都怪那帮子混蛋!”
凤仪哭道:“主子,我不想走,我从小就跟你在一起,我已经习惯了,我不想走,我哪里都不去……”
两人竟流出泪来,听前面车夫又吆喝一句,玉君才气生生地上了白马……
玉生子扶起甄雷益就气道:“主子丫鬟一个德行,呸!白长一张臭皮囊,以后遇到高手,定有好果子吃!”
甄雷益笑道:“没事兄弟,这点皮肉伤,就当给俺挠痒痒了。”
看着老头抱着挂毯跑来,甄雷益推开玉生子就冲到前头,“老不死的!你可真坏,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大,俺一拳砸死你!”
老头满脸堆笑,“壮士啊,你打死老朽也没用啊,她们我也惹不起啊!”
“哼!老奸巨猾!哎呦……”
侵肤略肉之痛,迫得甄雷益蹲下来,却又强撑着瞧完郎中,觅个客栈大家就歇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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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大家都让甄雷益休息,可他却拍拍胸脯,精神依旧。站在四海楼前,朝三米高的台阶上望去,雕梁画栋的五层高楼,看得几个佃农惊道:
“乖乖!官府衙门也没有这么气派啊!清凉寺的大庙殿宇都比不过这里!”
瞧着门口光迎宾引客人员就有数十之多,一个兄弟抹抹眼睛,身上之痛早已飞到九霄云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