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得两人伸头望去,却听着女儿家的愤怒叫嚷道:“舅舅明明告诉我五哥就在这里!怎么可能又走了,我可千里迢迢地刚从太湖过来啊!哼!你们五个竟敢骗我!不怕我帮规处置吗!”
一声赔笑,“楚楚姑娘切莫生气,云海郎君他真的刚走。”
盈凰即刻听出他的声音,“褚昭义?”
玉生子捂着耳朵,“唉,又一个找云海郎君的。”
院子里又道:“那他去哪啦?”
霍飞羽回道:“这……我们不能说,哎哎哎,楚楚别闹……停啊……”
听着霍飞羽的声音,盈凰气得喘着粗气,却听得玉生子一乐,心思,“终于有姑娘可以治他了,可盈凰啊盈凰,人家云海郎君威震天下,怎么会没有姑娘家爱慕呢,你如此痴心却从来没见过人家,唉,上天不公啊……”
想罢又看看娇羞的盈凰,想着刚才自己的举动,心内扑通一阵乱跳,玉生子而面红耳赤起来。
各种赔礼和道歉换来的是一声大骂,“都给我死一边去!掘地三尺,我也要找到五哥!”
看着一众人送走那位蓝衣姑娘,五魁又在门口停留一会,吓得两人一声不吭。
霍飞羽摇摇头道:“嗨!我看这脾气比公主也小不到哪去,将来当家的可有的受了……”
北魁惠云智笑道:“哦?霍爷也觉得楚楚姑娘的脾气大,那有没有少掌柜的脾气大呢?”
众人哈哈一乐,霍飞羽却闷不吭声,因为他才被盈凰训斥过,开几句玩笑,几人就进屋喝酒。
噗嗤一笑,盈凰捂嘴巴就看着得玉生子,回头一望,“哇!月亮好圆呐!真漂亮!”
“嘘……”玉生子一把拉她的手蹲下来,“小点声。”
“可就是好看嘛,你看看。”
玉生子松开手,盈凰随手打他又抓他后领朝稀疏的梧桐月望去,“好看吧?”
玉生子眼眸一转,却瞥见了那张如皎月般的脸庞,“两个月亮。”
“什么两个月亮?哪来的两个月亮?在哪呢?”
一回头,四目秋波正相映,玉面之隔,仅三寸之距,看得盈凰心道:“好白的脸。”
低下头,心跳如沸,玉生子就想着她好美,盈凰顿感浑身麻热,低眉羞道:“刚才你,你亲到我了。”
抬头她就蹙眉道:“你是要说出去,我可不饶你,我还没嫁人呢,却给你小子……”
玉生子不敢回话,只呆呆地抱着树杈望着中天圆月。
盈凰回身又站起来,“云海郎君?”
空劳牵挂,不见任何身影,呆望会月亮,兴致已乏,盈凰拎着他就飞身下去。
跟在后头,玉生子也不敢稍稍越过她的身影。看见那畏畏缩缩的影子,盈凰一脚就踩过去,“你躲呀。”
玉生子立不动,“躲什么?”
看她跳舞似的,两脚如莲般点着自己影子,想她要玩,也就绕身躲她脚步。
盈凰边笑边跳,“踩到了,又踩到了,哈哈,你真笨!快躲……”
皓月玄影,嬉笑朗声,玩得两人忘了归途……
回到自己家,虽然挨了老头一顿骂,可盈凰好似听到了最美的语言。
十六路蓬莱剑法已练毕,尽孝,勤快,和气,看得老爹时常满眼热泪,伙计们也都觉得盈凰终于长大了点。
看着日趋矫健的身型,瞅着五官俊朗的容貌,盈凰反倒越想欺负他,尤其看他不屑一顾的眼神,惹得盈凰笑着打完他就带他去吃渭南名菜,欣赏着渭南城乡美景。
女大十八变,心变最复杂。她时常坐在闺房瞅着窗外,想到玉生子的样子,她就笑着对窗外训斥他,却又常常回神,“云海郎君!不,我一定要见到你!霍飞羽,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!”
母亲忌日一过,盈凰知道可以出发了。
今天玉生子轮班休息,在后院收拾东西时,又遇到那个拄着拐杖的老翁,他来讨水喝,玉生子便恭敬地给他上碗好茶,老翁便盯着他的眼眸笑道:“后生,你当真不愿习武啊?”
玉生子俯身道:“承蒙老人家错爱,晚辈无心思练武。”
老翁淡淡笑道:“究是何因呐?”
玉生子摸摸头,“晚辈也不知为何,可总觉得打打杀杀的不太好,和为贵嘛,这些年,晚辈看了不少悲惨的结局,大都因为争强斗狠,仗势欺人,恃强凌弱,非君之所为。”
老翁一抬手,笑道:“逞强好胜,在其心根,不在体魄,有善心存善念,固然美好,可人之一事,男儿尤当存其壮志,而习武练功,大可培植其勇气,增扩其胆识,古来壮士豪杰,皆是雄发气伟之辈,几时见过男儿之体,却有妇人之质,能创造伟业者,能开辟天地者,能……”
玉生子打了个哈欠,看得老翁一笑,“不以为然?”
玉生子忙摇手,“晚辈不敢,只是……前辈已言,在其心根,不在体魄,汉之张子房便如好妇也。”
老翁一笑,“椎秦博浪沙者,当初几人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