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魁憋着笑,心思他跟归藏门少主自小不和,长大后便以“白脸”二字相讥,虽然帮主之女嫁给了他哥哥蔺举,可云海郎君从来看不上视礼教如无物的二少爷蔺彦,江湖上居然将他俩并称,这让云海郎君极为不适。
今日在五人面前毫不掩讽刺之词,这是拿五人真当兄弟了。另帮主无子,唯一的外甥女楚楚对他又痴情无比,将来登上大位的必是云海郎君,五人对云海郎君更是尊崇有加……
褚昭义又皱眉道:“可彭大统领为何不让我们去追,他自己能行吗?属下觉得这事情……”
云海郎君截道:“不该问的别问,好好办你们的事去吧。”
看着大船走远,褚昭义就跟四魁谈起了彭大统领,说得五人愤愤填膺。
“好了,接下来的日子里,寻找玉佩,也是大事,不管玉佩关系多大,寻找就是对的!大家处处留心!”
“哎老大,你说这玩意一块玉能值多少钱?”
“要是钱就简单了!分头行动吧!”
可云海郎君刚走,斥候院的青羽使就来了急报,就在昨晚,朝廷派洛苑使白守荣押四十万石辎重到灵州军营,结果被党项李继迁在浦洛河全部截获。
可刚才门主已经收到这个消息,即令云海郎君即刻赶往灵州,大船刚走不久,一个清脆的叫唤就在船底停下了。
几个大汉朝下呵道:“什么人在此嚷嚷!”
盈凰一招手,激动道:“我是代表!代表渭水广大百姓们专门来感谢你们的,我要见云海郎君!哇!那个好像仙鹤一样的高手就是云海郎君吧,我要见他!”
汉子不好再呵斥,笑道:“姑娘,见我们就可以了,赶紧回去吧!你追不上我们的!”
盈凰道:“不行!我必须要见到云海郎君!我当面感谢他!”
一汉子笑问:“姑娘!你嫁人了没有啊?”
盈凰霎时脸红道:“你问这干嘛!快带我去见云海郎君!”
汉子笑道:“这天底下的姑娘家想见云海郎君的,比这河里的鱼都多,小鱼见龙,你还得多跳几年龙门呐……”
盈凰甩袖子就用短木剑指道:“你才是鱼呢!快带我去见你们主子!我是代表!不然的话,老百姓们可不会领你们的恩情,也不会给你们盖祠堂,更不会跟你们合作嗒!”
等闲弟子们一乐,“姑娘!咱们等闲帮,一不需要领情,老天爷都看着呢!二不需要盖祠堂,多祭祭河神就好啦!至于合作不合作,自愿!姑娘,咱们要走了!再见!”
大帆离去,气得盈凰随手就把桨扔了,“哎哎哎,我的桨,嗯……”
满脸的不甘,抬头又见着那位公子躺在大帆上,一曲唐笛《凉州行》,听得沙鸥旋绕,盈凰又喊道:“云海郎君……你的笛子真好听,云海郎君,我以后一定会见到你嗒……”
日日思君不见君,气得盈凰两天茶饭不思。
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盈凰笑着盯着玉生子看着,玉生子微微抬起下巴,“姑娘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我以后会报答你的……”
盈凰仍盯着他看,“不要说话,也不要动!”
围着玉生子打量着,一时竟也笑颜如花,但见玉生子:天生白皙,额明眉浓,双目流盼之际,那细长的睫毛微微垂颤,虽是低落忧惧的眼神,但乌溜溜的两颗黑珠,仍透着藏不住的幽幽灵气。鼻尖隆起,口阔唇厚,侧脸望去,颇具骨感。几根散乱的头发悠悠地拂在脸上,迎着阳光,更显颠沛多年的浪子模样……
盈凰抿嘴一笑,随手就拍他肩膀,“长得不赖嘛,站直了。”
转了两圈,盈凰嘴角一扬,不知要说什么,眉眼转盼又笑道:“你从哪来啊?要到哪里去啊?”
“我,我是个孤儿。”
蛾眉略蹙,想可怜他,却又笑道:“你是孤儿?那就先留在这吧,我们正好在招人呢!”
“多谢姑娘,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”
说罢脑袋昏沉沉的,一屁股坐在凳上,捂着脑袋问着,“吾个到底是谁啊?”
“你是个孤儿。”
抬头正见着一双大眼睛笑对着自己,“你别紧张,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。”
“你是谁?”
“呵!本姑娘是这家客栈的少掌柜!姓郑,名盈凰,字……暂时没有,号嘛,姑娘不稀罕。”
一句话引来看爹,开始审问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乞丐。
可问了半天,气得老掌柜即刻发飙。
“你这小子,这也不会那也不会,野石头一块嘛,磨都没磨过怎么用!那你自己说,你会干什么?”
一口渭南话,听得玉生子大概明白了意思。
玉生子直接回道:“我,我会念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