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头目齐朝西边望去,宋擎虎就呵问道:“就这几条水板也敢来送死?我以为多大派头呢!今天倒要看看!你们等闲帮到底有多大本事!”
为首的蓝披风正是东魁霍飞羽,挥个手,话都不说,等闲弟子这就纵船杀去。
那宋擎虎抱起碗口粗两米长的大桨,朝几个等闲弟子砸去。扑空再回身抡起,一个等闲弟子嗤笑着就翻到他身后,一脚蹬得他咬牙切齿将大桨又抡过去,眼神一闪,对方又翻他身后,大桨还没立起,他就被踹出数米,大桨脱手砸得自家船帆即刻倒掉。
再要使蛮力抵挡对方飞脚,只觉背后断裂一般,嚎叫未及,就被等闲弟子使用相扑绝技“千斤抛”扔下河里。
那人笑骂道:“他妈的,敢跟我比力气!找死!”
霍飞羽即刻命道:“大家别玩了,赶紧收拾钓大鱼!”
落水的宋擎虎翻翻白眼,见河里全是自己人,一没水消失了。
宋擎虎刚逃,远处就飘来骂声,“无耻的等闲帮!欺我渭水无人吗?我蒋大鲸来也!”
二十条大船火速开拔,虎蛟帮倾巢而出。
霍飞羽这才迎击过去,在空中踢死十多位,这才落船跟虎蛟帮帮主蒋大鲸对阵。
蒋大鲸挥出连环刀就去迎击霍飞羽,只听“嚯”的一声,长刀出鞘,霍飞羽挑起来就劈,落砸得对方顷刻失了魂。刀转如轮,横纵一体,霍飞羽的“虎藏风”,迫得蒋大鲸根本无从施展本事。
虎蛟帮弟子轮番围攻,都被踹下河立时毙命。那北魁惠云智,南魁唐刚锋,西魁袁丽金也齐齐出动。
蒋大鲸拼劲本事,却已胆寒,“你可是云海郎君?”
“将死之人,不配知道!”
蓝披风呼呼甩起,披风下刀转如轮,刃之利,旋之疾,顾不及身下飞刀,头顶又利刃落下,砸得蒋大鲸刀入肩内,痛不欲生。欲逃无路,“砰”地一声落水如泥,数十年恶贯满盈的名头,一刀云散。
码头上,那身极为醒目的黄衣纵跳来往,看得北魁惠云智笑道:“霍爷,这姑娘你可看得上?”
霍飞羽指了指北船,豪言道:“灭了黄河恶霸,咱们回头喝喜酒去!攻!”
却说那渭明客栈空空如也,唯剩老掌柜和玉生子。
“你不出去瞧瞧热闹啊?”
坐在地上的玉生子听到有人说话,不知跟谁,也不答应。
“小子,你从哪来的?”
“我……”
看着老掌柜阴沉的脸色,玉生子抱着肚子就装晕过去。
“哎哎哎,要死死别地去!”
“我没死,就是,就是说不出话……”
他只想着那位姑娘来了再说话。
客栈虽是冷冷清清,可渭河沿岸却杀气腾腾,关中水域霸主履河帮到了。
看着虎蛟帮被收拾了,帮主富蒙冲笑道:“小门小户的,值得你们等闲帮如此大动肝火嘛,啊?”
望着西边几叶小舟翩翩如飞,为首的一身鲜红披风,映着滔滔碧水,看得富蒙冲心思,“等闲帮真是能人辈出啊。”
倚坐在虎皮大位,他又藐视道:“堂堂东南第一水帮,难道就你们脚下这些小木板?”
四魁立于身后,红披风拱手道:“久闻履河帮大名,今日一见果然声势浩大,难怪关中水域,贵帮称雄无敌,无人敢惹!”
富蒙冲不屑道:“你就是那个云海郎君贺凤卿?”
履浪舟行,两手合上置于腹下,头不抬目不低,瞧着河水残敌身影,褚昭义不喜不怒,扬声道:“在下褚昭义,奉云海郎君之命,前来调查分舵主被害一案!我帮与虎蛟帮素无瓜葛,却为奸邪欺侮,人命关天,面子已失,本帮不可不重处!”
富蒙满面的横肉里唯存着盛怒和怨恨,“呵!鲸鱼面前打喷嚏,口气不小!你们怎确定是他虎蛟帮所为,他虎蛟帮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蝼蚁,怎敢欺负到你们头上!不会是你们使的苦肉计,反过来陷害我关中同仁吧?这要是传了出去,你们等闲帮直接龟缩太湖里得了,啊?哈哈哈……”
褚昭义横眉蔑道:“蝼蚁不敢欺虎!可豺狼狐狸,怕是心怀鬼魅,背后作梗!”
一句激得富蒙冲突然站起来,“放肆!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血口喷人可要受到惩戒的!云海郎君缩到哪去啦?你们灭了虎蛟帮,就是跟我关中水帮过不去!今日我富蒙冲就要替天行道,为他们报仇!”
褚昭义也不屑回话,朝霍飞羽一挥手,哨响遍及东西两路。
一句陕北秦腔,扬着高亢大调,响彻云水之上,“大帆,那个起航呦……”
数百大汉的和音,“风!风!风!”
真如劲风般冲天卷来,唱得是渭水两岸数十里之内,尽闻其声。听得是大浪滚滚,波涛汹涌。
而后十方大鼓,震天撼地,响在等闲帮的杏黄大旗之下,但见鸥鸟高飞,但听林木呼啸,云水翻腾间,等闲帮的大船终于到来。
“大帆!那个纵横呦……”
“飞!飞!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