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痛如绞,皇帝拔出匕首就四处乱砍,混乱之中,大家才想着赶快去找耶律屋至,却被殿外的宫分军全部拦住,“陛下令,任何人都不得离开,违者杀无赦!”
可怜的内侍们终究一半人没有躲掉皇帝的滥杀,跑到厨房的盥人侍官,突然想起昨夜黑衣人的交代。
“大家别怕!”
盥人侍官强作镇静,看眼厨房磨的铮亮无比的菜刀,他决定搏一把。
握住一把夏国特贡的厨房利刃,他狠道:“自我进宫以来,五年间他已经无端杀死近百位兄弟姐妹,他是个疯子,是个畜牲,毫无人性!大家横竖是个死,今夜咱们就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!怕死的就躲在这里,不怕死的,待会跟我一起动手!”
皇帝终于丧心病狂地挥刀挥到累了,躺在大殿的龙椅上,朦胧中却见着群臣都来伏拜自己,哈哈一笑,他就指着群臣,怒道:“朕,乃天子!什么是天子?就是除了天,朕最大!天!”
他仰起了头,“呵呵!在哪里?你既然从未出现,那朕就是天!朕就是最高!哈哈哈……”
他突然站起来,缓缓地朝阶下走去,目里依旧还是懦弱的如羔羊的群臣。
“朕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!背地里说了朕多少坏话,朕全都知道!之所以不把你们一个个杀掉,是因为朕还没玩够!等朕修炼到不需要你们时,你们就去见历代祖宗吧,朕将成为万古以来,万古以后,唯一靠朕一人打天下治天下的大皇帝!哈哈哈……”
说罢他就对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挥起了拳头,然而对方迎来的却是锋利无比的菜刀。
“啊……”
一刀斩掉他右手食指,痛得他顷刻间清醒了,猛一摇头却见周遭尽是内侍,“你们,想造反!”
“兄弟们!杀了他!报仇!”
一声怒吼,十把菜刀齐朝他挥去。
血溅四下,众人也杀红了眼,一声“停”,皇帝早已命入黄泉。
“哈哈哈……他死了,他死了,他终于死了……”
众人吓得全都跪了下来,带头盥人仰头咆哮道:“弟弟!哥哥终于为你报仇啦!”
噗嗤一声,一个内侍已经自刎,接连四位全都因恐惧四杀身亡。
“怎么办?这下怎么办?”
几个庖厨满眼血丝,看着被砍得体无完肤的皇帝,一个捉起刀要自杀,却哆嗦着把刀扔向了皇帝宝座。
大家这才知道,自杀,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。
突然一个睁着怒目,双脚拖着地,朝龙椅走去,一步一个台阶,越走越近,越近他的换身都颤得发抖,他是想坐到龙椅上,体会一次皇帝的滋味。
终于他双手握住龙椅,转身就瘫在上头,突然大笑一声,“哈哈哈,我是皇帝,我可以杀人,我可以随便杀人!不,人,不是我杀的,我!”
一箭穿胸,两目登时闭上。
众人猛一回头,浑身已经冰凉,数百位宫分军的透甲锥箭已经射满几人的全身,一场庖厨弑君的辽国惨剧,结束了。
就在宫分军巡逻大殿时,宠臣飞龙使女里看到地上的尸首,推着宫分军他就去拿皇帝腰间的令牌。
一马纵去,令牌无人敢挡,掉下军马,他就连滚带爬进了城外耶律贤的帐子,“二皇子!快走!现在进宫!陛下驾崩啦!”
根本没有睡意的耶律贤,捉刀就起了身,“你说什么?陛下,驾,驾崩?”
女里手捧皇帝腰牌,耶律贤拉着他就去喊几位谋臣,一千甲士飞奔而去。
皇城戒严,耶律屋至已经坐在大殿之内。
“大王!如今陛下驾崩,臣请拥戴二皇子速速登基!”
高勋看眼伏尸哭嚎的耶律贤,耳边却听着耶律屋至沉重的命令,“召群臣入殿。”
萧思温拜道:“大王!如今能继承大统,巩固祖宗基业者,唯二皇子莫属,臣请大王拥戴二皇子速速登基,迟则生乱。”
“召群臣入殿!”
耶律屋至一声呵斥,韩匡嗣立刻拉住萧思温,却只摇摇头笑了。
年老懦弱的北院枢密使萧护里带着众臣一看皇帝尸首,顷刻间哭成一片。
皇宫大内,从未有过的大动静,不,除了昨晚的“御驾亲征”。
“大王!臣等拥戴二皇子为我大辽新皇帝!”
高勋一声大喊,半数朝臣跪拜附和。
见那高勋满面红光,耶律屋至呵呵一笑,仍旧坐着不动。
“将太平王、赵王、太保都给本王带上来!”
耶律罨撒葛今年才三十四岁,却已经把持朝政十年。
赵王耶律喜隐已经叛了三次,太保皇四弟耶律敌烈叛了两次。
看着大殿上手捉天子剑危坐着的耶律屋至,太平王一声不敢吭,当他看到萧思温,即刻可怜道:“岳父大人,救我一命,不能让王妃守寡啊。”
萧思温甩袖子转过身,被韩匡嗣拉着摇摇头,萧思温即刻跪拜道:“大王,臣有罪。”
高勋哼哧一笑,“装。”
韩匡嗣瞅他一眼,他却理了理朝服,抬步就去扶起耶律贤,“主公请起,不可伤了龙体。”
“大胆!”
耶律屋至一声训斥,“跪下!”
高勋看着他捉剑怒了,心下扑通一颤,心思,“装什么装!二皇子就要登基了,以后老子可不认你是什么北院大王,切……”